老爺子走了,腳步很是輕快,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王管家也走了,路過風禾時,他還意味深長的“哼”了一聲,風禾頭垂得更低了。
不一會兒,秋山來了。
“小姐,該出門了。”
薑韶憋了口長氣,猛地對著畫像一吹,畫像便飄然落了地。
與畫像一同落下的,還有薑韶又滿血複活的聲音,“風禾,走著。”
***
天香酒樓。
二樓一雅間。
薑韶推門而入,裡麵的人聞聲抬頭,現出一抹驚訝神情,上下打量一眼後,盯著她戲謔道:“豐腴楊柳,纖纖細腰......不錯。”
薑韶在桌子的另一頭坐下,開門見山道:“你便是華圩來的茶商?”
肥油大肚的男人起身來到薑韶麵前,手撫在她肩頭,笑道:“秦某人這兒不僅有上好的茶葉,還有糧油坯子,大米沉麵。隻要你把我伺候好了,什麼都好說。”
“是嗎?”薑韶也笑。
下一秒,肩頭便傳來了“咯吱”聲響。
“誒喲喲......”手指突然疼痛鑽心,油膩男忙將手撤回,看見兩根手指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軟在一邊。
“好你個寡娘們!”男人氣急敗壞,拎了凳子就要砸過去,又被薑韶跳上桌,俯衝一腳給踹了回來,連人帶凳重重砸在地上。
“來人!反了你了!爛大街的寡婦頭子,得罪了我,你的繡莊往後休想再流出去一匹布!”
薑韶看一眼窗後幾團晃動的陰影,她俯身踹了一腳,“往後?你還有得起往後嗎!”
“不,你不是那個寡婦!你是誰?”
男人端著斷掌,撐著手肘不斷往後爬。
“我是誰?”薑韶大笑,“我是你姑奶奶!我是誰。”
真痛快。
越踹越有勁,她現在感覺她有使不完的力氣。
薑韶又道:“有話就好好說,上來就動手動腳,你前世是毛毛蟲嗎!怪叫人惡心的。”
男人直到這會兒,才發現認錯了人,他忍著痛哀求道:“姑奶奶大人有大量,饒了鄙人一命,往後差遣,儘管來找我秦某人!”
“呀呀呀,往後是個偽命題,你該做的是當下。”
“當......當下,對了,茶,我有茶。”
“我手裡有一批上等的好貨,就停在貴港!......什麼?白芳糯?......我儘快著人去談!”
薑韶嫌棄撇嘴,“沒有就沒有,你哪來那麼多戲。”
她喝了口茶,又對窗外道:“秋山,你下個月的俸銀還要嗎?”
“要要要!”
門被打開,秋山風風火火跑進來,先是恨恨瞪了一眼縮在牆角根的男人,才款款道:“秦爭,滿京人士,家住城西富商一條街,生意以倒賣棉花、布匹為主......”
哦,走錯門了。
門外的兩個夥計被風禾給扔了進來,鼻青臉腫的連忙爬向男人,這下,他更害怕了,又連忙開口,“我有錢,我給你錢,你說個數,我回去立馬給您送到府上。”
“十萬兩。”
秦爭麵部開始抽風。
“......黃金。”
秦爭不吭聲了。
“沒錢就閉嘴,嘰嘰歪歪的討人嫌。”薑韶:“我宋家缺你那點破錢。”
“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宋家的茅廁都比你金貴。”
“算你今天運氣好,本小姐就放你一馬,數到三,趕緊滾。”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