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
佩姬·莫根索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在示威嗎?”
“沒錯。大概率是在示威。”旁邊,羅伯特·莫根索輕輕笑了起來:
“這個年輕人真有意思。”
聽到祖父確認的語氣,佩姬·莫根索想了想,輕聲說——
“他覺得,祖父你會害怕NRA,或者說NRA能夠保護得了他嗎?”
“拉皮埃爾那個軟蛋。我聽說任何人走進他的辦公室,都能夠讓他批一筆款子。”
“這個家夥去找拉皮埃爾,就是找錯人了。”
佩姬和自己的祖父,都是NRA協會的終身會員。
在美國,真正的精英之間,就沒有幾個不是NRA成員的。
佩姬更是知道,祖父在以前,還當過兩屆NRA理事會理事。
另外佩姬對拉皮埃爾這個人,也有所了解。
這位NRA協會的首席執行官,乍看之下,不太像傳統認知裡的精明貪婪官員。
拉皮埃爾出了名的性格軟弱,沒有野心,遇事喜歡躲,連承諾都不敢給。
NRA內部有句話玩笑話:隻要你走進拉皮埃爾的辦公室,並向他施加足夠壓力,就能讓他給你批一筆款。
拉皮埃爾唯一愛好是吃甜食,大概因為這能使他舒壓。
擔任NRA首席執行官四年後,拉皮埃爾對《洛杉磯時報》說,這份工作很耗精力,他恨不得馬上退休,然後回老家開冰淇淋店。
打從拉皮埃爾剛進NRA起,就一直是這樣子。
當時NRA想招一個驢黨說客,拉皮埃爾應聘成功。
拉皮埃爾永遠穿著皺巴巴的西裝,眼神空洞,卻被不斷提拔。
他1978年升為州級說客,1980年成為聯邦級說客,1991年成為首席執行官。
這樣一個軟蛋,能夠成為首席執行官。
最大的原因其實是NRA內部各方勢力平衡,誰也不服誰。
性格軟弱,並且中立的拉皮埃爾上台,最後成了大家喜聞樂見的結果。
這樣一個家夥,佩姬不認為敢真的對祖父做些什麼。
但羅伯特·莫根索可不這麼認為。
看著孫女對拉皮埃爾鄙夷的樣子,羅伯特搖了搖頭:
“拉皮埃爾是軟弱,這確實不假。
但是,並不代表NRA不會幫助那個年輕人。”
“不過這與我們無關。就算NRA站他那邊,也與我們無關。”
羅伯特看了看佩姬,“我們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這就足夠了。”
看著祖父鎮定的樣子,佩姬也輕鬆了起來,她笑了笑,“好的,我都聽您的。”
羅伯特點點頭,然後曼哈頓檢察官麵帶微笑,伸出半個頭一隻手,對著樓下餐廳裡的亞伯微笑揮手。
算是回應。
樓下,亞伯抬頭看到羅伯特的動作,他回以微笑。
拉皮埃爾見他一直抬頭,也跟著抬頭往上看。
不過等拉皮埃爾看上去的時候,羅伯特已經不見了。
“怎麼了?”拉皮埃爾好奇問道。
“看到了個老朋友,和他打招呼。他回應了我。”亞伯笑著說。
“哦。”拉皮埃爾不在意地道。
這裡是曼哈頓上城,不能說遍地是富豪。
但是丟個手榴彈出去一炸,被炸到的最少都會有幾個百萬富翁,一兩個千萬富翁。
在這裡,富豪見到熟人算不得什麼。
亞伯又與拉皮埃爾閒聊了幾句,然後說好了捐助的大致時間。
便與拉皮埃爾分開,出了餐廳上了一直在等候著的凱迪拉克STS。
進車廂以後,他思索著今日所做一切可能發生的後果。
拉皮埃爾的軟弱是有名的,摩根爺孫兩個人清楚,亞伯其實也知道。
但他捐助NRA,本身就不是奔著拉皮埃爾去的。
拉皮埃爾在NRA內部,隻是一個大管家,一個明麵上的吉祥物。
NRA真正有權利的是理事會,還有一年選一次的理事長。
所以他的捐贈,實際上是捐給這些人看的。
拉皮埃爾也知道,隻不過這次捐助是在拉皮埃爾任上。
算是拉皮埃爾的功勞,軟蛋也會開心。
羅伯特·莫根索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對佩姬說拉皮埃爾軟弱,但NRA不一定不會幫亞伯。
這也是亞伯的目的。
NRA對阿美紙牌屋的影響力很大,亞伯自己本身又有著很深的NRA淵源。
他覺得不利用這層關係,實在太浪費了。
所以他借著捐助,打算再次拉深自己與NRA的關係。
這是為了預防自己的下一步,把羅伯特或他身後的人激怒以後。
NRA的關係,可以讓他們顧忌一些。
這是要告訴他們,我亞伯·史密斯並不是泥腿子。
這樣才可以集極大概率的,避免那些家夥們走極端。
但亞伯也清楚,自己最厲害的武器。
是自己在金融領域的能力。
有綠紙,一切好說。
沒有了那些散發著油墨味道的綠紙,那自己也隻能灰溜溜回塔蘭特養牛。
這樣想著,
他對司機德克士道:“去公司。”
副駕駛座,愛德華拿起對講機,“回史密斯資本。”
黑色的凱迪拉克STS得到命令,打了個轉向燈。
車隊前方,一輛黑色凱迪拉克SUV率先轉向,遮住了凱迪拉克STS的前方。
車後,另外一輛看起來比較簡樸的豐田紅杉,則尾行凱迪拉克STS,遮住了凱迪拉克轎車後方向。
在大街的另一邊,還有一輛同樣黑色的凱迪拉克STS,與一輛凱迪拉克SUV,在車隊啟動以後也跟上了。
不同的是它們離車隊距離較遠,維持在一百米左右。
不像車隊的三輛車,一直走在一起。
在昨天於沃斯堡,遇到那次不算意外的意外之後。
因為老板的要求,岩石安保就增強了對老板的保護力。
從以前每次外出時三輛車,八個保鏢。
增加到了五輛車,十五個保鏢的誇張規模。
論怕死與謹慎,亞伯覺得全美國的億萬富翁,也沒幾個比得上自己了。
但他並不覺得這樣過分,畢竟再有錢。
沒命去享受,那一點卵用沒有。
活著才會有dps,活著才能享受。
這一點,他從頭到尾都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