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又過了幾天。
山東,濟南府。
府衙內,此刻,山東巡撫曹豐在聽完下屬的稟報後,頓時大為光火,旋即出言怒斥道。
“廢物,真是一群廢物,那麼多人,連區區幾名白蓮教徒都抓不住,本官養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一旁遭受斥責的那名下屬,見曹豐的怒火發泄得差不多後,當即上前,小心翼翼道:“大……大人,我們也是無可奈何啊,那群該死的刁民,不僅不配合官府辦事,反而多加阻撓!”
“有好幾次,那些白蓮教徒,都借著周遭百姓的掩護,從官府的包圍之中,逃掉了!”
曹豐在聽完下屬為自己找的借口以後,頓時勃然大怒,旋即猛地一拍桌子,沉聲道:“就你們有難處是吧,你以為本官就好過嗎?”
“現如今,這白蓮教的行事越發猖獗,與之相對應的,信奉白蓮教的老百姓也越來越多,到時候,萬一那些老百姓被煽動起來鬨事的話,本官頭上這頂烏紗帽還要不要了?”
“況且,據本官的估計,朝廷那邊很快就會派人前來處理此事,到時候,要是讓大人看見了現在這副場景,本官該如何交代啊?”
“反正到時候,本官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們也彆想好過!”
眼見曹豐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名下屬也不敢再找借口,旋即出言保證道:“是,大人,屬下這就通知衙門那邊,儘快派出官差,捉拿幾名白蓮教徒用以交差!”
曹豐聞言,旋即放下心來,點了點頭,出言吩咐道。
“嗯,這件事情不能馬虎,一定要儘快辦好,明白了嗎?”
“是,大人!”
在這之後,先前那名下屬,旋即帶著曹豐的命令轉身離開,沒有做絲毫停留。
待下屬離開以後,曹豐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臉上不由得浮現出頹然的神色,無聲自語道:“唉,這下可怎麼辦啊,要是任由白蓮教再繼續這麼發展下去,本官這頂烏紗帽可就保不住了!”
就在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隻見曹豐的幕僚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封書信,向曹豐稟報道:“大人,這裡是內閣那邊派人遞過來的信!”
“哦,內閣那邊總算是來信了,快拿給本官看看!”
聽聞此話,曹豐頓時來了精神,旋即,猛地從座椅上起身,將信從幕僚的手中接過以後,開始迫不及待地瀏覽起了上麵的內容。
漸漸地,隻見曹豐那緊皺的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輕撫胡須,自顧自地說道:“真沒想到,朝廷居然會派他過來!”
一旁的幕僚見此情形,臉上頓時浮現出好奇之色,旋即大著膽子,向曹豐詢問道:“大人,上麵究竟派誰來處理此事?”
曹豐聞言,旋即瞥了自己的幕僚一眼,不緊不慢地開口道:“這次朝廷派來處理此事的,可是督察院那邊新晉的左副都禦史海瑞!”
見幕僚仍然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曹豐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轉而繼續補充道:“你彆看這個海瑞資曆尚淺,但人家確確實實有能力!”
“不久前,這個海瑞被陛下任命為欽差大臣,趕赴河南調查糧食失竊一案,海瑞用了不到一周的時間,便將案情查了個水落石出,與這件案子相關的一乾人等,都被押送至京城,儘數砍了頭!”
“這下,朝廷派這個海瑞過來,應該能夠將這些該死的白蓮教一網打儘!”
曹豐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將目光轉向自己的幕僚,旋即吩咐道。
“這上麵說,讓咱們儘力配合海瑞辦案,不得有絲毫差池,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那名幕僚聞言,當即神色一凜,躬身回應道。
“是,大人,在下一定將這件事情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