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速離徐府,勿涉家族紛爭。若執意逗留,恐有性命之憂。
三日後,徐家將起內亂,景瀾危矣。
切記,不可信身邊之人。”
我心頭一震,手指微微發顫。
“怎麼了?”徐景瀾問。
我把信遞給他,他看完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誰送來的?”
小翠答道:“是個陌生的小廝,說是城南來的,遞完信就走了,沒留下姓名。”
我盯著那封信,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字跡……像是刻意模仿出來的,而且用的紙張,和我爹那封信竟是同一種。”
“也就是說,”徐景瀾沉聲道,“這兩封信,出自同一人之手。”
我皺眉,“可動機是什麼?警告我?還是……試探?”
他沒說話,隻是將兩張信紙並排擺在桌上,仔細比對著細節。忽然,他指著其中一處說道:“你注意看這個‘琅’字。”
我湊近看去,發現兩個“琅”字的最後一筆都略有停頓,像是寫到一半突然收力,仿佛書寫者在寫這個字的時候,心緒波動極大。
“這個人……可能認識你。”他低聲道。
我怔住,“什麼意思?”
他抬頭看我,“能寫出你的名字,且寫法一致,說明他對你的名字非常熟悉,甚至……可能是你曾經熟識的人。”
我心頭一震,“難道是顧家內部的人?還是……徐家的某位舊識?”
他搖頭,“目前還不清楚,但從信的內容來看,對方知道徐家即將發生變故,並且試圖提醒你遠離是非之地。”
我喃喃道:“可為什麼又要寫‘不可信身邊之人’?是在暗示……你有問題?”
他眼神一閃,“或者,是在提醒你,我身邊的人有問題。”
我沉默了。
這時,小翠忽然插話:“小姐,奴婢剛剛在收信的時候,注意到那小廝手上戴著一枚戒指,戒指背麵刻著一朵小小的梅花。”
我和徐景瀾同時看向她,“梅花?”
小翠點頭,“沒錯,是銀質的,樣式挺特彆的,奴婢以前好像在哪兒見過。”
我腦海中飛快閃過一個畫麵——昨日在桃花山上,那個橫在路上的馬車旁,有個穿粗布衣裳的漢子,手腕上也戴著一枚類似的戒指。
我猛然站起身,“這封信……絕不是善意的提醒,而是某種試探。”
徐景瀾沉思片刻,忽然道:“你想不想知道,這背後究竟是誰?”
我堅定地點頭,“當然。”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讓我們順藤摸瓜,看看是誰在暗中操控這一切。”
我握緊拳頭,“好,我陪你一起查。”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這一次,無論前方有多少風雨,我都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麵對。”
我望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柔光,“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像從前那個會偷偷溜出去放風箏的少年。”
他輕笑一聲,“那是因為,我想重新找回那個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的自己。”
窗外風聲漸起,吹動窗簾,燭火搖曳,映照著桌上的兩封信,如同兩枚潛伏的棋子,等待著下一步落子的人。
我低頭看著那封神秘信件,心中隱隱有種預感——這場風暴,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