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菱回眸看去,不禁臉色微變。
這等陣仗,八成是有人惹到猴王了!
且見遠處林中,有一怒猴:身高六尺,金睛赤麵,鐵額銅頭。
一身金毛耀日,遍體赤紋生焰,獠牙森白如劍,利爪寒光攝魂,踏石成粉,躍澗如飛,端得是凶煞無比。
“快逃,猴王傷人啦!”
“嗚嗚,猴王饒命!我連那猴兒酒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呢。”
“猴兒酒!我好不容易才取到的,又被搶回去了,嗚哇……我不活啦!”
“你這潑猴好生霸道,我們不過取你一些酒,何必窮追不舍呢?”
猴王一出,誰與爭鋒?
不少人都被猴王打傷,甚至連猴兒酒都被搶走了。
若是繼續放任猴王行凶,恐怕好些人的性命都要交代在這裡。
江幼菱蹙眉不語,正躊躇間,一道清亮而短促的哨聲忽然響起。
緊接著,對麵山林中出現一道黑衣身影。
其形颯遝如星隕,奔掠處木偃枝靡,簌簌然萬葉齊喑,俄頃已在四五丈外,正與那猴王對峙。
又一粉衣少女足尖輕點竹梢,廣袖迎風,如驚鴻掠水,疾馳而來。
江幼菱見狀再不遲疑,踏步而去,與二人呈合圍之勢,將猴王圍在中間。
猴王被攔住去路,暴躁地原地踱步,卻直覺眼前三人不似前頭那些人好對付,不敢妄動。
“好猴王,我們取酒乃無奈之舉,莫要生氣,我帶了些鮮桃請你吃,全當賠罪了。”
粉衣少女嘻嘻一笑,取下背上包袱解開,笑吟吟地朝著猴王遞了過去。
猴王瞧見鮮果,眼神頗有些意動,卻不動作。
“放心吧,這桃沒毒,甜著呢!”
粉衣少女說著,取了一枚鮮桃送入口中,一口咬下,汁水四溢,饞得那猴王頻頻顧盼。
“給你,你帶回去給猴兒們分了吧,繞了我們這次,下次再多帶些鮮果與你賠罪。”
粉衣少女將包袱輕輕放在地上,緩緩退後。
猴王思索一瞬,終是沒抵住鮮桃的誘惑,發出一聲似是不屑與你等計較的“呼哧”聲,上前取了包袱,揚長而去。
江幼菱鬆了口氣,有些訝異地看向那粉衣少女,好厲害的女郎,隻憑一些鮮桃,就化解了一場危機。
那最先攔住猴王去路的黑衣少年似也沒料到,如此危機竟然被輕描淡寫的化解掉,朝著粉衣少女看了一眼後,便奔踏而去。
“這人好沒禮貌,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粉衣少女鼓腮,而後又看向江幼菱,“我叫沈盈舒,不知姐姐如何稱呼?”
“江幼菱。”
沈盈舒眼神微亮,“原來姐姐竟是文考魁首!”
“不過僥幸耳。”
江幼菱心中記掛著武考的時辰,有些心神不屬。
正想著是否要主動提出告辭時,沈盈舒似是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善解人意地道。
“武考尚未結束,不如我們先繼續武考,等回去後再敘話?”
江幼菱鬆了口氣,“理應如此。”
“那行,不如我同姐姐比一比腳力,看誰先到?”
沈盈舒談笑間,已經向前掠出兩三丈,“姐姐不吭聲,那就是默認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