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約會?
孟詩意眼底漫開幾縷茫然:“誰?”
賀西樓淡漠道:“剛剛坐你對麵那個小男生。”
孟詩意搖搖頭,聲音溫軟:“沒有,他隻是我班長,剛才恰好在麵館裡碰見。”
賀西樓輕笑一聲,眼神冷銳。
跟她一起上選修課,一起喝情侶奶茶,一起吃麵,甚至還在校慶朗誦表演上牽手……的班長。
賀西樓心不在焉問:“上周呢,我有個朋友看見你倆在買奶茶。”
他悠悠補充:“還說你們像小情侶。”
“當然不是情侶。”孟詩意小聲解釋,“是因為我幫他整理班級表格,他請我喝奶茶表示感謝。”
“是麼,要跑去那麼遠的地方喝?”賀西樓嗓音淡淡的,像是在閒聊。
“我是去做社會實踐的。”
賀西樓又問:“什麼社會實踐?”
“……”
這人怎麼還問個沒完沒了了?!
孟詩意耐著性子,聲音依舊溫柔:“是孤兒院的實踐活動。”
賀西樓思忖幾秒。
那個孤兒院的地理位置較為偏僻,回來的路線恰好經過那家奶茶店。
賀西樓眼眸微眯,敏銳地抓住重點,仍舊圈住她的手腕,慢條斯理問:
“你跟他一起去做社會實踐?”
“隻是恰好遇到的,”孟詩意乖乖搖頭,好脾氣說,“你煩不煩呀……”
拿走她想要買的書,拉住她手腕不讓她走,這就算了,怎麼還問東問西的。
賀西樓眉間緩緩舒展,嘴角彎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關心一下我們詩意小學妹的感情狀況而已,怕你被壞人拐走。”
孟詩意垂著頭,小聲嘀咕:“我看你才像壞人。”
賀西樓輕笑,俯身湊近些,赤裸直白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像是在覬覦一隻小白兔的惡狼,意味深長:
“那——”
“你願意被我拐走麼?”
賀西樓一點一點傾身壓過來,垂眸幽幽盯著她,眼中翻滾著晦澀濃稠的墨色。
像是能把她整個人給吞噬掉。
賀西樓說話時,永遠是輕佻浪蕩的、隨性不羈的,像是在半開玩笑。
但他的聲線格外曖昧繾綣,像藏著一個個小鉤子,勾得人心裡癢癢。
孟詩意咬著唇,有些喘不過氣。
她的後背是冰冷的牆,麵前是賀西樓的身軀。
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連她的思考速度都陡然放緩,腦子裡亂七八糟的。
什麼被他拐走,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孟詩意往後退一小步。
賀西樓就向前逼近,高大的身影幾乎牢牢遮擋住她,帶著壓迫感。
孟詩意瞬間斂住呼吸,眼眸中氤氳起不易察覺的霧氣,沒回答他的問題。
她想跑了,卻被男人摁得更近。
孟詩意軟聲控訴:“你乾什麼…”
賀西樓眉骨微抬,鳳眸狹長漆黑,流露出漫不經心的笑意:
“拐小兔子呢。”
拐進靜謐無人的巷子裡。
孟詩意身體緊繃著,隻感覺肩膀上那股熱度直直擴散到心裡去。
她不知所措地咬唇:“你…你摁著我乾什麼?”
賀西樓眉頭輕挑:“怕你跑了。”
活脫脫一副大灰狼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會把她給活活吞了。
“……”
她好像也沒有,一見到他就跑吧?
賀西樓的視線落在她空蕩蕩的手腕上,慢悠悠開口:
“剛才沒來得及問,送你的手鏈怎麼不戴?”
孟詩意今天穿著米白色針織衣,V領,露出漂亮白皙的鎖骨,膚如凝脂,襯得她嫻靜溫順,又純又欲。
聽到問題,她遲疑幾秒,許久都沒說話,似乎是在糾結措辭。
賀西樓幽幽凝著她,骨節略微收緊。
上回校慶表演,需要穿禮裙,不戴手鏈很正常。
但今天也不戴,那就隻能是——
“不喜歡?”
孟詩意認真地搖搖頭:“喜歡的。我隻是,怕把它弄丟。我以前就戴過好多手鏈,要麼碎掉,要麼就找不到了。”
賀西樓:“丟了就再送你十串,怕什麼?”
“……”孟詩意緩緩瞪大眼睛,一時語塞。
十串?!
按照賀西樓闊綽的出手,那不得上百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