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文遠那紈絝敗家玩意兒,可是害慘你了,我的兒啊!”
謝寧藍被老夫人摟在懷裡,先時有些不太適應,漸漸放鬆下來後,手法僵硬拍拍老夫人的背以示安慰。
辛念從她外祖母斷斷續續述說中得知,母親這原身竟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
其實謝寧藍出身不低,父親官拜吏部尚書,兄長乃彬州刺史,皆實權在手。
原本家中給她謀了一位人品才學上佳的如意郎君,奈何謝寧藍就是眼瘸看上辛文遠這紈絝,鬨死鬨活退了婚,隨即在辛文遠這棵歪脖樹上吊死……
再說辛文遠這人吧,吃喝玩樂他樣樣沾邊,日常酷愛鬥雞遛鳥。但你說他這人有多壞吧,也不儘然。
至少這人玩歸玩,黃賭毒是樣樣不沾邊。
就算跟那群狐朋狗友鬥雞鬥蟋蟀,也從不來錢,問就是摳,再加上財政大權一直由公中掌握,他也沒膽子挑戰父母權威。
謝寧藍性子雖潑,卻是個紙皮老虎,根本管不住紈絝老公。
且紈絝子每日花銷銀錢也有限,謝寧藍多數時候都睜隻眼閉隻眼,氣狠了就偷偷躲被窩哭一場,很是沒用。
倆夫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打,國公府四房的日常就是雞飛狗跳,大家也都習以為常……
謝寧藍被謝尚書夫人指著額頭一通數落,聽得也有些懵。
原身這些年忍氣吞聲過得啥日子啊?堂堂尚書府嫡千金,日日跟個小混混蹉跎時間。
就這,還給小混混一氣生三娃,怕是腦子被門夾過。
尚書夫人瞧見她這拎不清的樣子,就不由生悶氣,“你這沒用的東西,但凡你聽為娘的話,早些年就帶著孩子歸家來了。哪還能攤上這檔子破事。”
“如今不但害了我的念念,還害了宸哥兒寒哥兒,你說你現在悔不悔。”
謝寧藍呐呐點頭,心裡想的卻是,幸虧沒和離,不然就得跟他家老辛莫名其妙分開。
尚書夫人抹著眼淚,旁邊的嬤嬤扶著她勸道,“老夫人莫過於憂心。時間緊急,咱還是快些跟姑娘、小小姐交代清楚。”
謝老夫人點點頭,滿麵正色瞧向謝寧藍,“如今說這些都遲了,你既已決定跟隨辛文遠一塊走,路上就得擔起你人母的責任,好好照顧三個子女。”
謝寧藍連忙點頭。
謝老夫人又忍不住掉淚,“你一輩子未曾受過這些苦,為娘隻要一想到你在路上吃不好睡不好,就跟剜心似的疼。”
嬤嬤在旁陪著老夫人落淚好一會,勸說幾句。
謝尚書夫人這才收了淚,轉身招招手,“大力。”
一名膀大腰圓矮墩墩的姑娘,推著一輛堆成山的板車,健步如飛而來。
尚書夫人拉過辛念的手,滿麵憂心道,“念念,以後就讓大力跟在你身邊。”
“這丫頭今年十八,力大如牛,能護你們母女二人安全。”
言罷,又絮絮說起給她們準備了什麼東西。衣服被褥,食物藥品應有儘有,水囊都給備了十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