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翡不卑不亢,“我並非是要去鬨事,隻是覺得既然魏家對孫女有所誤會,理應由孫女親自解釋。要是不解釋清楚,魏家還當我們家風不嚴。”
這樣一說,其他幾房都住了嘴,薑如翡這事要是傳出去,隻怕對薑家未出閣的姑娘都有影響。
老夫人沉吟片刻,突然問道:“那日與你說話的男子是誰?”
薑翡腦子一轉,如實道:“是裴涇。”
屋內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老夫人手中的茶盞“啪”地掉在地上,碎瓷片四濺,姚氏臉色煞白,三房的嬸嬸更是直接捂住了嘴。
“你、你說誰?”老夫人聲音發顫。
薑翡:“昭寧王裴涇呀。”
“你怎會……”老夫人震驚道:“你怎會和他有牽扯?”
“隻是問個路罷了,”薑翡說:“祖母您想想,我和裴涇怎麼可能會拉拉扯扯,那樣的人,我肯定是避之唯恐不及,魏三公子肯定是誤會了。”
老夫人似在忖度她的話,半晌,信了七分,“昭寧王那個人,你離她越遠越好,千萬不要和他有什麼牽扯。”
薑翡又把目光掃向房中其餘幾人。
這薑家人這麼多,裴涇要殺她全家,這得造多少殺業?
“你聽見了沒有?!”
薑翡想得走了神,被老夫人一聲厲喝才回過神來,“聽見了,那……魏三郎那邊,可需要我去解釋?”
“你解釋什麼?”薑如琳忽然插話,“魏三郎這樣說已經是給你留臉麵了。”
“祖母都沒說話,這有你說話的份?”薑翡一眼掃過去。
“你……”
“好了!”老夫人打斷,“由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出麵實在不妥,此事我自有計較,翡丫頭,你下去吧。”
薑翡退出主屋,沒走多遠便又聽見那邊響起了說話的聲音。
什麼都背著她,儼然把她當作外人。
看來原主在薑家的確過得十分艱難,否則也不會把一個丫鬟當成救命稻草,什麼都被芸香牽著鼻子走。
過了片刻,幾房的夫人陸陸續續從老夫人房裡出來,姚氏和薑如琳走在最後。
等人都散儘了,姚氏才道:“以後把你的表情收一收,主意在臉上都要藏不住了,你當你祖母是好糊弄的?”
薑如琳心裡本來就不平,被姚氏這麼一教育,心裡更加不忿。
“女兒就是不甘心,和魏家定親的是薑家二小姐,這本該就是我的。”
姚氏倏然停下腳步,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圈,好在除了她貼身的丫鬟,沒有旁人。
她壓低聲音道:“這件事休要再提,當心隔牆有耳。”
“可是……”
“沒有可是。”姚氏打斷她,拉過薑如琳的手安慰道:“如琳,你應當知道,若有所得,必有所失,你得了她的東西,就要給她些東西才能平衡,況且嫁給魏三郎,未必是好事。”
兩人剛一離開,回廊轉角出現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