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辭盈連忙斂衽行禮,“王爺。”
裴涇看著魏辭盈的發頂,目光難得柔和,“不必多禮,你在做什麼?”
魏辭盈直起身子,手指不自覺地攏好了帕子,“臣女是想摘些忍冬做花露。”
“你還會做花露?”裴涇饒有興致地摘下一朵。
魏辭盈如實道:“我不會做,想讓嫂,薑二姑娘教我。”
裴涇眉梢輕微一動,“她會做花露?”
薑翡找庵中的師太借了一個竹籃就往回走,順便在來路上采了些綠葉鋪在裡麵,一會兒好裝忍冬。
這條小徑幽靜,又是在淨蓮庵的後山,沒什麼香客出入。
前麵拐過彎就是摘忍冬的地方,薑翡怕魏辭盈久等,加快了腳步。
走到拐彎處,一旁林子裡忽然竄出來一個人,握刀的手直接往薑翡麵前一攔。
這人她認識,是裴涇身邊的貼身侍衛段酒。
薑翡剛要開口,小徑另一頭就傳來裴涇和魏辭盈交談的聲音。
“這花需連蒂采才好。”裴涇嗓音溫潤。
“是這樣嗎?”
“沒錯,你要摘上麵那一支?”
趁著段酒沒注意,薑翡一個彎腰從他攔著的手臂下鑽過去,段酒伸手去抓,卻見薑翡走了兩步就停住,探出頭朝另一頭看去。
樹下裴涇從高處攀下一枝忍冬花,正拉著任魏辭盈采摘。
魏辭盈麵頰微紅,拉住藤蔓道:“多謝王爺,還是臣女自己來吧。”
裴涇沒有鬆手,溫和道:“無妨,本王正好閒來無事,替你拉一把,高處的你不好摘。”
在庵裡養病的這些天薑翡都沒見到過裴涇,還以為他已經回京,原來人還在這裡。
裴涇果然和書上寫的一樣,喜歡魏辭盈。
他溫文爾雅地看著魏辭盈,在她采完一枝後又攀下另一枝供她采摘,貼心得要命。
魏辭盈臉上表現出少有的局促和不安。
薑翡不禁咋舌。
瞧瞧,這就是女主的待遇,連瘋批都在魏辭盈麵前隱藏心性,這狗東西裝得人模人樣的,要不是薑翡早知道他什麼尿性,還真容易被他眼下這副麵孔給騙過去。
書中有沒有這個劇情她是不記得了,是該替魏辭盈解圍還是讓劇情繼續。
薑翡猶豫著要不要過去打擾,衣裳就被人給拽了一下。
她回頭狠狠瞪著段酒,手指在他麵前一指,然後朝著自己的脖子一抹,以示威脅。
段酒被她這動作弄得一愣,隨即嘴角抽了抽,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過去。
薑翡又探出頭偷看,魏辭盈臉上的的慌亂越來越濃,手中的帕子都已經兜滿了忍冬,她頻頻望向這邊,估計是在想薑翡怎麼還沒來。
薑翡直起身,故意地上跺了兩下,揚聲說:“辭盈,我找到竹籃了。”
她繞過樹叢,看見裴涇時故意一愣,“王爺也在呀。”
裴涇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目光落在薑翡身後,那是段酒站立的地方,眼神中流露出不易察覺的不悅。
看見薑翡,魏辭盈如釋重負,朝裴涇行了個禮就跑向薑翡那邊。
“嫂子。”
“嫂子?”
裴涇喉間溢出一聲短促的哼笑,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揶揄,又像是嘲諷。
魏辭盈抿了抿唇,站到了薑翡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