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翡呆愣了一下,然後硬著頭皮緩緩點了點頭。
“王爺救了我,我總不能還給您帶來麻煩,對吧,其他人也就算了,趙興邦畢竟還有丞相之子那一層身份在,況且我剛才已經報了仇,要不就留他一命?”
趙興邦嘴裡塞著布拚命點頭。
“你今天把他打成這樣,就不怕他回頭報複你?”
薑翡看向趙興邦,趙興邦又拚命搖頭。
“他不敢,是吧?”
趙興邦頭都快點出殘影。
興許是先前的某句話戳中了裴涇的神經,一直以來他臉上帶著的些許不耐煩悄悄散去,整個人顯得有些鬆弛。
他朝段酒拋了個眼神,“其他人就不必留了。”
“屬下明白。”段酒抬手打了個手勢,立刻有人把趙興邦和他的小廝捆了掛上馬背。
裴涇推著薑翡的後背往前走,在她準備回頭時按住了她的腦袋,“彆回頭。”
薑翡咽了咽口水,猜想應該是在做善後。
“會騎馬嗎?”裴涇問。
薑翡會騎兩個輪子的,但是四條腿的還沒騎過,“不會。”
裴涇翻身上馬,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自己走回去,二——”
“二二二,我選二。”薑翡不等他說完就道,她有病才自己走路回去。
裴涇哼笑一聲,俯身握住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就將她拽上了馬背。
薑翡跌進了一個帶著些許皮革氣息的懷抱裡。
男人身體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襦裙烙在腰側,韁繩交錯間,她能聞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冷鬆香氣。
這著實有些曖昧了,薑翡隻能安慰自己,在現代要少爺抱還得去夜場花錢,而現在讓王爺抱都是免費,這筆買賣怎麼看都劃算。
隻需要把裴涇當成一個免費的鴨,這樣一想曖昧感瞬間消散,反倒是有一種占了便宜的暢快感。
“想什麼呢?坐好。”
“沒想什麼。”薑翡忙說,她才不敢對裴涇說把他當成了鴨。
裴涇拉著韁繩調轉馬頭,剛要出發,便見一名侍衛急匆匆而來,抱拳稟報。
“王爺,屋子裡還有一個人。”
“誰?”幾乎是在問出這句的同時,裴涇就已經猜到了答案。
侍衛道:“是定遠侯府的魏小姐。”
裴涇當即下馬,走出兩步後回過頭,“你在這裡等我還是一起去?”
“一起。”薑翡扶著馬鞍準備下馬,腰上頓時一緊,裴涇掐著她的腰將她放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往回走。
裴涇撚了撚指尖,又淡淡掃了眼薑翡不盈一握的腰,“薑家是沒給你吃飯嗎?窮成這樣了?”
薑翡正在想事,一時沒聽清,疑惑地“嗯?”了一聲。
裴涇白了她一眼,沒再重複第二遍,加大步子走了。
之前那間茅草房的旁邊還有一間更不起眼的柴房,侍衛就是在那裡發現的魏辭盈。
當時她剛剛清醒過來,聽見外麵有動靜就大喊救命。
裴涇和薑翡到的時候,她已經瑟瑟發抖地坐在了薑翡之前躺過的床板上。
“辭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