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已經在外麵候了許久,”段酒小心翼翼地問,“王爺可要傳召?”
裴涇閉著眼,聲音沙啞,“不必。”
段酒為難,“拖著不看大夫,王爺這病得養到什麼時候才好?”
也不知這句話觸到了裴涇哪根神經,他突然改了主意,“算了,讓太醫進來吧。”
段酒連忙請了太醫進來請脈,幸好隻是風寒,和府上的大夫看診的結果一般無二。
太醫又微微調整了方子,段酒將太醫送出門。
“方才在裡麵我沒敢問。”太醫道:“王爺近來發病情況如何?”
段酒道:“前些日子發病有些頻繁,兩次發病不過相隔十來天,不過……”
他仔細想了想,道:“自那次之後,倒是沒再發過病了。”
太醫捋著胡須,“我觀王爺脈象倒不似先前鬱結,氣血漸趨平和,然心病勝於體疾,往後需多尋些新鮮樂子哄他開懷,府中瑣事能瞞則瞞,莫要擾了王爺心神。”
段酒心說這話您說得晚了,剛才還被狠狠氣了一遭,還開懷呢,都氣得一言不發倒頭就睡了。
太醫又補充道:“半月後我再來複診,若脈象再穩些,或可酌情減些安神的湯藥。”
段酒點頭應下,把太醫送出院子,回來時剛要坐下歇息,就聽裡邊傳來一聲。
“段酒。”
段酒走進裡間,見裴涇仰躺在床上,睜眼盯著帳頂。
“王爺有什麼吩咐?”
“本王病了。”裴涇喃喃道。
“啊?嗯。”段酒點頭道:“王爺是病了,但若是謹遵醫囑好好吃藥就能好起來。”
裴涇忽然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來,怒道:“本王都病了她都不知道來看看,白救她了。”
“可是,薑二小姐也不知道王爺病了啊。”
“屬下是說……”段酒急中生智,“薑二小姐若是知道王爺病了,定會立刻前來探望!”
裴涇冷哼一聲,又躺了回去:“那就讓她知道,你去送銀子的時候記得提點一下她,就說本王病了。”
沒等段酒回話,他又突然改了主意,“不行,如此一來倒顯得刻意,好像本王巴巴等著她來探病似的。那就……你就把本王生病的消息放出去。”
裴涇側過身,眼神幽深,“就說本王病得不輕。”
……
擔心夜長夢多,也怕係統突然沒電或是下線。
趁著係統還在,薑翡次日就去了定遠侯府探望魏辭盈。
魏辭盈的院子薑翡先前來過,屋子裡又添了些物件,可見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魏辭盈拉了薑翡坐在床邊,笑道:“你願意來見我,可見嫂子已經原諒我三哥了。”
“哪談得上什麼原諒不原諒。”薑翡說:“我本就沒怪他,他本就該去救你才對。”
魏辭盈道:“其實我心裡也內疚,要是我沒有貿然跟上去,也不會被抓住,我三哥就能去救你了。”
薑翡輕輕握住魏辭盈的手,“你彆這麼說,你也是受害者。”
來之前薑翡就打算好了要怎麼試探魏辭盈。
她招手讓九桃拿出些物件,道:“聽說你好幾天沒出門,我路過街市的時候正好買了些打發時間的玩意兒。”
魏辭盈笑著讓丫鬟接下來,薑翡又道:“我還從街上聽說些新鮮事,說給你聽聽。”
薑翡從城東張家公子納妾,結果洞房才知道對方是個男的,講到城西李家的千金跟戲班的跑了……
起先魏辭盈還努力配合,講到好笑處也跟著笑,後麵就有點撐不住了,頻頻打哈欠。
薑翡知道,時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