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家子男人,這些村民一家娶一個媳婦,如江月娥就是屬於李家父子三人的媳婦,無論懷了誰的孩子,都是李家的後代。
生的若是女孩子,會在十歲之前賣掉,賣掉之前在家裡也是如丫鬟般的地位。若是男孩,才算是家裡的成員。
為何會做到如此地步?這些女孩兒難道不算是他們的孩子嗎?這些人禽獸尚且不如。
夜幕降臨,薑珩和跳跳蹲守在那口“吃人井”的不遠處。
薑珩還在思考白天的見聞,眉頭緊蹙:“這個村裡的男人,一定在做些什麼。他們的錢是怎麼來的,男人的地位為何如此高,這些都是疑點。”
想到這裡,靈光一閃,還不等她捕捉,一直掐在她手心的符紙忽然一燙。
符紙上有許多的小光點,正如家家戶戶般有序排列著,仔細看,剛好組成了青岩村的形狀。
此刻其中一個光點詭異地發著紅光:“是李大山家,有東西出現了。”
·
此時的李家,整個窄小的院子都透著詭異的安靜,就連院子裡的雞鴨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宅院仿佛被漆黑的夜幕隔離開來,讓人不禁猜測屋內究竟還有沒有活人。
有緩慢的腳步聲,自寂靜的小院子裡失魂落魄地走出來,那纖細的身影似是在自言自語:“今日他未得逞,可明日呢?若要我委身於這些畜生,我不如死了。”
“不如去死,不如去死,去死......”
暗處的薑珩看著江月娥從院中暢通無阻地開了房門和院落的鎖,恍恍惚惚地走到街上。
月光下的江月娥比之白天更顯狼狽了,淩亂的發髻,紅腫的麵龐,青紫的嘴角。
脖頸處有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血跡已經乾涸,但明顯沒有經過處理。
破爛的袖口露出血肉模糊的雙腕,踉蹌的步子也可想象她此刻裙擺下的雙足足踝處,大概也有相似的傷。
待到江月娥的身形完全暴露在月光之下,薑珩好看的眼睛微微一眯,手中的冰棱如閃電般飛出,狠狠釘在了江月娥身下的影子上。
伴隨著一聲尖利的慘叫,一縷黑氣自江月娥的影子裡飛出,如倉皇逃竄的蛇飛速向著一處竄去。
薑珩身形一閃,也飛奔著追逐那道黑色蛇影。抬手將青鹽自發髻上拔出,在冰藍流光的纏繞中化作原形出現在薑珩手中。
她握緊青鹽的槍身,身側寒氣愈盛,似是連周遭的空氣都被凝結,她運起靈力,飛奔速度瞬間增長了好幾倍,與黑影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
黑影眼看要被抓住了,也不再帶著薑珩兜圈子,當即調轉方向,堅定無比地向著吃人井的位置逃去。
薑珩加急提升速度,再次靠近黑影,同時單手施法,白茫茫的寒氣瞬間凝成冰牆攔在黑影逃向吃人井的必經之路上。
黑影於即將撞上冰牆的千鈞一發之際刹停,隨後沿著冰牆向上逃竄。
薑珩在黑暗中伸出雪白的素手,五指伸展,看似隨意地揮了揮。逃竄的黑影剛想鑽進井中,就聽咚的一聲,狠狠撞在井口,撞得幾乎彈飛出去。
抓住它被撞得一滯的瞬間,白茫茫地寒氣迅速跟上,凝結成冰,將它裹成了一個球,任由它如何左衝右撞都無法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