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薑珩的這一刻,盛無燼心頭情緒百轉千回。
他又見到了她,明明隻是離開那個洞窟幾日,卻仿佛隔了萬古長夜。
他在絕望中破境,在道心破碎後重建,在剜心後重生,他的師尊重傷,七劍劍靈肉身儘毀。
他快要分不清在泥淖中究竟前行了多久,但那一夜的絕望沒有擊潰他。
才讓他苟活著,活著見到她。
他有千言萬語,卻抿了抿唇,隻是說:“阿珩,好久不見。”
薑珩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她皺了皺眉走到他的身前:
“盛無燼,怎麼了?難道出事的是北鬥劍宗嗎?”
周遭忽然沉默了。
薑珩倒吸一口氣,真的是北鬥出事了?
北鬥怎麼會出事?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阿珩坐下吧,今日我們正是來討論此事的。”歸墟仙尊示意她到自己身邊來。
薑珩回望了盛無燼一眼,遲疑著坐下了。
這一場會議持續了整整兩日,離開大殿的時候,薑珩過載的大腦還在消化過量的信息。
卻忽然被一隻溫暖的手,拉住了手腕。
薑珩回頭,看見了盛無燼長睫低垂的好看眉眼。
而盛無燼順勢拉了拉她,溫暖的茶花香籠罩了她的感官,她已經被盛無燼攬進了懷裡。
“阿珩,讓我抱抱你。”
薑珩沒有拒絕他,隻是調侃道:“盛無燼,你怎麼這麼脆弱了,這不像你。”
“僅此一次。”
“你還有話要對我說,是嗎?”
盛無燼知道她敏銳,也沒有遲疑:“是。我從沒想過,我擁有的一切都是騙局。心不是我的,大道不是我的,恐怕,劍骨也不是我的。我修行多年不過為人做嫁衣,那我盛無燼,又真的是盛無燼嗎?
天道給予我道心,所以那日令我自剜道心,重悟大道者,定不是天道,如此他便是壞了天道的計劃。
下一次,這劍骨又該何時收走呢?”
薑珩沉默了片刻,卻隻是問:“盛無燼,你怕嗎?”
盛無燼環著她的雙臂緊了緊,埋在她頸間溫熱的氣息一滯:“......怕,我不怕死,隻怕北鬥昨日之痛再臨,我無顏麵對北鬥列位祖師。”
薑珩拍了拍他的背:“既如此,你先不要住在北鬥劍宗了。”
她回擁住他,感受著錦袍之下,溫暖而起伏的背脊:
“盛無燼,彆怕,我在你身後。”
?
北鬥劍宗驚變後,已過了好幾日。
稚尤仍然躲在天璿院中,如驚弓之鳥。
那日係統對她說,讓她找個地方躲起來,她尚且不明所以。
卻沒想到,沒過多久,北鬥就湧入了大批啟世天宗之人,見人就殺!
而該死的係統卻如死了一般銷聲匿跡。
直到北鬥的啟世天宗邪教徒被殺完,一切才重歸平靜。
又過了許久,腰間的珠子再度發出綠光,她腦海重新聽到係統的聲音。
“係統!你去哪了?這就是‘北鬥劇變’對嗎?”
【慌什麼,接下來,你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北鬥之事......是你指使啟世天宗做的?”
【我自有謀劃。】
稚尤定了定心神,似是想到什麼,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