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笑了笑,想著下次一定要告訴那個冰塊自己的名字。
不一會兒,祁澤突然走出書房,將一個白瓷瓶子放在女子旁邊的木幾上:“將此藥塗於患處,每日三次。”說完不等女子的反應,便轉身離開,匆匆走向書房。
“澤公子這是擔心我?”女子帶著笑意朝他喊著問道。
“聒噪。”果不其然,男子惜字如金地留下這兩個字後便將竹門砰然緊閉。
女子不依不饒地跑到門外搓著凍紅的指尖,忽然衝著門縫輕笑:“那我要是少說兩句,你可彆趕我走喔。”
見屋內沒有回應,女子也不再自討沒趣,轉身要走之時突然想起,又回去扒著門縫提高音調:“差點忘了說,我叫阿允!”
正盤腿打坐在榻上的祁澤微微抬眸:阿允?她不是失憶了嗎,怎的還記得自己的名字了。
天將亮未亮之際,晨曦如輕紗般輕柔地灑向大地,阿允便躡手躡腳,悄悄溜到了後山。
此處靈氣濃鬱得仿佛能凝結成實質,雲霧如夢幻般繚繞。極目遠眺,兩座山峰之外的域靈崖若隱若現,宛如一幅淡墨的山水畫。
“就把桂花樹種在此處吧!”阿允的目光落在藥圃邊上的石台旁,眼中滿是憧憬,“待你長大了,坐在這樹下歇涼,那該多愜意呀!”
趁著祁澤還在睡夢中,阿允擼起袖子,像個勤勞的小蜜蜂,撿起地上的枯枝,興致勃勃地開始刨土。
她那認真的模樣,仿佛在進行一場無比神聖的儀式。不一會兒,一個小小的土坑便出現在眼前。
阿允輕輕捏起右手金絲桂花手繩上的一朵小花,那金桂被她的靈參之力悉心蘊養了五年,本就涵養著巨大的生命力,落地即可長成大樹。
可阿允卻對著小花輕聲細語:“小金桂,為了不讓澤公子起疑心,你就等春日到了再長大吧!到時候澤公子就懷疑不到我身上啦。”
阿允正為自己的周全思慮而暗自得意時,一個聲音冷不丁從身後響起:“既然醒了還不趕緊下山,還在這裡做甚?”
阿允聞聲怕得像隻受驚的小兔子,為了不讓事情敗露趕緊站起身來,轉身麵向祁澤,慌亂中還用裙擺擋住了剛剛翻過土的地方。
“我……我看你這藥圃裡的藥草長得極好!所以在研究看看這是什麼土壤!”
阿允心裡暗自嘀咕:好呀,這一成人,說謊都變得這麼順口了。她擠出一絲笑容,反問道:“澤公子醒得這麼早?”
祁澤目光落在她藏在身後的手上,確實看到沾了些許泥土,不禁問道:“你認得這些藥草?”
“那是當然!不信的話,澤公子可以考考我!”阿允胸脯一挺,雙手背在身後,自信滿滿。
祁澤隨意指向一株藥草,那藥草莖葉青碧,仿佛有靈風在葉片間流動,細碎的白色小花如點點星辰,周身透著靈動縹緲之感。“這是什麼?”
“防風。”阿允隻瞥了一眼,便不假思索地回答。
“什麼作用?”
“驅散風寒,緩解疼痛。”阿允對答如流。
男子微微吃驚,又隨手指向另一株藥草,這株枝乾如粉色的玉帶,葉片寬大,潔白的花朵散發著清幽的香氣。
“白芍。可以斂陰止汗,柔肝止痛,還有一定的養血安神的作用。”阿允再次即刻說出答案。
“如果一人腹瀉不止,應該怎樣用藥草?”祁澤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