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在異樣發生後的十分鐘內接到了威廉的電話，他負責網絡運營。
“伊森，從幾分鐘前洛杉磯天使隊的頁麵訪問量激增，目前服務器根本無法滿足這麼多訪問需求，我們在儘力搶救，爭取儘快恢複訪問。”
伊森放下了手機，看著對麵的斯蒂芬妮·西摩。
在被圍攻那幾位狂熱的救世軍份子圍攻之後，斯蒂芬妮被伊森一馬當先直接解救出來，此刻她身上披著一條毯子，安安穩穩待在貴賓室內。
“這下你總滿意了吧？”斯蒂芬妮帶著幾分怨氣的衝伊森說道，能看到她脖頸處還有幾道淤痕，剛才她被一個中年女人緊固住脖子。
“真的不需要去醫院？”伊森將手機揣進口袋裡反問。
“都是些皮外傷，沒事的。”斯蒂芬妮搖搖頭。
兩人開始接著複盤剛才的異常。
伊森從五年之後的“珍妮門（Janetgate）”中受到了啟發。
邁克爾傑克遜的女兒，珍妮傑克遜受邀參加第三十八屆超級碗的中場表演，當時的表演搭檔是綽號賈老板的賈斯汀·汀布萊克，在演唱中，賈老板拔掉了珍妮的衣服……雖然導演飛快地切換了鏡頭，但珍妮的“要害”還是在全國觀眾麵前亮相了一秒鐘左右。
演出方第一時間表示這是個表演事故，但輿論顯然不這麼認為，“珍妮策劃說”“賈斯汀策劃說”“製作方策劃說”等等推測層出不窮。
“珍妮門”不論是一次蓄謀的營銷噱頭，還是一次單純的表演意外，這件事都引起了廣泛的關注，此事件連續兩年成為英文互聯網檢索次數最多的新聞，珍妮傑克遜也打破了一天之內被搜索次數最多的記錄。油管聯合創始人還表示：這次事件直接導致視頻分享網站的建立。
由此事件，英語中還誕生出了一個全新的短語——“衣櫃故障（Wardroalfunction）”，特指那些衣著原因導致的意外暴露。
隻不過複刻的難度超乎想象，自打表演賽開始事情就開始逐漸失控，伊森隻得被迫放棄了這個計劃。
偏偏斯蒂芬妮自作主張，主動激怒了那些站在場邊來自於宗教組織救世軍的誌願者，對於這些人而言，斯蒂芬妮·西摩的行為顯然是不能接受的，於是她們衝了上去，在直播中對斯蒂芬妮發動了襲擊。
斯蒂芬妮的衣服被撕扯開，在直播中被一群救世軍女人欺淩，性質比“珍妮門”可要惡劣得多。
這下任何質疑的聲音都會被解讀為對受害者斯蒂芬妮·西摩的二次傷害，與前世的珍妮門不同，這一次斯蒂芬妮·西摩，連同啦啦隊，賽事組織方，維密，以及伊森本人，都會站在無可動搖的道德高地。
不僅宣傳層麵的目的達到了，還成為受害者，“牌坊”直接焊死，以至於在可預見的將來會演變為一種“zzzq”，一種輿論上的不敗金身。
所以，伊森接下來也並未對斯蒂芬妮·西摩進行任何安慰，反倒是對她進行了祝賀。
“你會成為這個國家這兩年最知名的女人！”伊森點點頭。
“省省吧，我徹底玩完了，甚至以後再也無法走上T台。”斯蒂芬妮顯然並未相信伊森的話，隻當他是在胡言亂語。
站在斯蒂芬妮的角度，自己這一下可是出現了驚天醜聞，當時的情況太複雜了，她隻記得一聽到母親的字眼，心中就騰的燃起一團怒火，以至於做出了衝動的事情。
顯然，斯蒂芬妮還並未理解“新聞學”的真諦，媒體隻會在意一個人紅不紅，而絲毫不介意這個人是怎麼紅的，之後的帕裡斯希爾頓、卡戴珊家族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伊森倒也不急於自證，事實不需要任何粉飾。
下一秒，貴賓室的門突然被打開，拉澤克快步走了進來。
“那幾個襲擊你的宗教狂熱分子已經被警方帶走，我們會聘請最好的律師，為伱討回公道，除了這幾個人之外，救世軍也得承擔責任。”拉澤克說起斯蒂芬妮和伊森離場後的情況。
斯蒂芬妮·西摩再怎麼說，也是一線名模，而且還是美利堅的名模，在法官和陪審團眼裡，這次“欺淩”事件，顯然會給她的職業生涯帶來難以磨滅的影響和海量的損失。
救世軍作為一個擁有數百萬成員的國際組織，想要和解，最少也得拿出數百萬美元。
隻是斯蒂芬妮臉上卻並無多少的喜悅。
拉澤克試著安慰她幾句後，接著轉向了伊森。
“我有預感，這會成為傳播史上最轟動的營銷事件！”拉澤克難掩心中的激動，不論是參與這件事的啦啦隊，還是維密，都能從中獲得廣泛的討論。即便用無上限的預算，也不一定能達到這種效果。
要不是斯蒂芬妮這個受害者在，他隻怕得在貴賓室裡直接打開一瓶香檳慶祝。
“今晚我們得好好慶祝一下。”他靠近伊森，悄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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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妮·西摩在聽到維密和啦啦隊的聯名活動後，出於對維密的感恩。主動提出參與這次活動，甚至沒有收取額外的報酬。”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這一切從未發生，時間能夠重來。”
麵對諸多鏡頭，伊森麵目淒然，聲音低沉嘶啞，一副萬般後悔的樣子。
“但結果誰都無法改變，正如溫斯頓丘吉爾所說：重要的是要有繼續前進的勇氣！當斯蒂芬妮·西摩站在綠茵場上的那一刻，就已經是我的摯友，我會堅定站在她的身後，幫她抵抗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不公與傷害，並讓加害者付出應有的代價！”伊森慷慨激昂地宣布。
這引起了現場記者們的掌聲，尤其是那些女性記者。
接下來伊森順勢延伸：
“而她的遭遇，也給了我啟示，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像她一樣的人，她們此刻也許在家中，也許在辦公室內，也許在綠茵場邊加油打氣，我決定天使拉拉隊今後將拿出一部分盈利所得，成立一個慈善基金會，致力於對身陷囹圄與苦難的女性提供幫助，願上帝保佑她們。”
在現場氣氛的烘托下，有些女記者眼眶泛紅，都快要哭出來。
如無意外，伊森將避免被卷入“消費女性”的輿論旋渦，playboy就曾在這件事上栽了跟頭，而且慈善性質的基金會，在納稅上麵也有一定優勢。
除了伊森之外，包括老瓊斯，聯盟專員保羅，以及維密的代表拉澤克，都先後在鏡頭前發表了類似的言論。
不過在當天晚上老瓊斯組織的宴會上，這些人都換了一副嘴臉。
“我敢保證，這一場表演賽將會出現在明天所有媒體的頭版，讓我們舉杯，向伊森獻上崇高的敬意！”保羅帶頭起身，此刻他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的紅暈。
今天下午，他還和fox電視台的高層進行緊急的電話會議，探討可能出現的影響。
電視台在這其中，算是間接的受害者。除此之外，所有參與方都獲得了好處。
在座的其他人也紛紛起立，這一桌除了三位大佬和拉澤克外，還有老瓊斯的三個兒女。
“你的男人這一招玩得可真漂亮！怪不得父親選擇既往不咎。”傑裡·瓊斯二世起身時悄聲對姐姐說道。
“他可跟我沒半毛錢關係。”夏洛特立刻壓低聲音否認。
“而且我也不讚同這種醜陋的營銷方式，或者說是鄙夷。”夏洛特接著悄聲補充。
隨著主桌起身，宴會廳內，其他分桌的工作人員，包括這一次參與表演賽的DCC，天使啦啦隊，簽約的維密模特也紛紛起立。
“伊森，有什麼心得給大家分享一下？”保羅說道。
“順便跟瓊斯先生透露一下你是怎麼布局的？”拉澤克也作勢起哄，笑著說道。
伊森四望，大部分人都一臉期待望著自己，等著自己分享秘訣……
“這一切隻是個意外。”伊森隻得如此說道。
整件事歸根結底還真是個意外。
“沒錯，隻是個意外，生活中本就充滿了許多的意外。”老瓊斯這時道。
“讓我們向‘意外’致敬！”拉澤克將酒杯舉高。
接下來的閒聊中，老瓊斯和保羅談及準備牛仔隊計劃中新主場的事宜，談著談著就聊到了天使隊。
天使隊的主場，算是伊森現在的一塊心病。邁克爾奧維茨對這事百般推脫，建設主場又需要大量的金錢，伊森自己實在難以推動。
他將自己的苦惱分享出來。
老瓊斯和保羅也隻是安慰，嘴上說得天花亂墜，等伊森嘗試向兩人尋求資金幫助，這兩個老狐狸立刻就轉換話題。
“啦啦隊方麵，伊森你才是行家，今後我們還有許多跟你討教的地方。”老瓊斯看向自己的女兒。
“夏洛特，以後DCC要跟天使啦啦隊進行更多的業務合作，資源交流，你跟伊森也要多聯絡，聽到了嗎？”
夏洛特“噢”了一聲，接著低下頭，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老瓊斯這一次和天使啦啦隊合作嘗到了甜頭，自然想把合作繼續進行下去。
真不怕幾年之後牛仔隊姓奧康納嗎？伊森心道。
夏洛特和她哥哥的宮鬥劇上半場以夏洛特落敗告終，但她可並未出局，還是有翻盤的機會。
“我對於夏洛特本就非常欣賞。”伊森微笑著說道。
“這可是好事，夏洛特女士和伊森如果能走到一起，這對於兩家俱樂部的發展將作出巨大的貢獻。”拉澤克立刻笑著說道。
“我也讚同這個觀點，就是不知道傑裡你怎麼看？”保羅也立刻點頭。
這在NFL也並非沒有先例，比如魯尼和瑪拉家族，隻要兩家對各自的俱樂部保持絕對控製，就沒有任何問題，到時候這兩家新貴隻要一聯合，就必將崛起為一股聯盟中的新力量。作為聯盟專員，當然希望這種事發生，內部越亂，意見越不統一，他這個聯盟專員的權力就越大。
“我又能怎麼看，夏洛特的腿是長在她自己身上的，夏洛特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老瓊斯也笑嗬嗬地說起來，他當然對伊森非常看重，甚至可以說是喜歡，甚至有些後悔，早知道伊森有如今，當初就不應該進行阻撓。
“老家夥們看來都想把你往伊森身邊推！”弟弟再次悄悄對姐姐說道。
“我不同意！”夏洛特立刻抬起頭。
“夏洛特，你年紀也大了，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人，要我說你跟伊森非常合適。”保羅立刻道。
“我……我不喜歡橄欖球運動員。”夏洛特接著回應。
“伊森可不僅僅是運動員，我敢保證，他日後的影響力，也不僅僅隻限於NFL。”拉澤克也幫伊森說話。
“他有太多伴侶了，我無法接受這樣的家庭構成。”夏洛特再度搖頭，不管怎麼說，就是不願意。
“夏洛特，你得尊重伊森的摩門信仰！”老瓊斯剛才還說隻聽女兒的意見，現在又站在了女兒的對立麵。
“那你們有沒有尊重我？！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夏洛特一一環視過眾人。
“砰！”
老瓊斯拍了一下桌麵。
“不要將你自己擺在所有人的對立麵，當你享受了優渥的生活與受人尊敬的地位時，就應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時間，可你在每天都在乾些什麼？日複一日的拖延，搪塞，逃避，你不能再這麼任性下去，你已經長大了，該承擔責任了，即便你不想那樣。”
這是準備按著女兒的頭逼她答應。
經過今天的事，伊森可就徹底成了NFL內部的大紅人，不少人都看著呢，魯尼和瑪拉家族又不是沒有年輕的後輩，亨特家族也有，時間一長，真不知道伊森心思會不會改變。
伊森此時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個空位，那是屬於斯蒂芬妮的，現在卻空空如也，家庭的悲劇促成了她今天的行為，伊森可明白強扭瓜不甜的道理。於是主動開口：
“我覺得這件事用不著如此著急，天使隊與牛仔隊的合作勢在必行，我們兩個還有很多機會彼此熟悉。”
算是將這事暫時緩和下來。
當事人都發話了，老瓊斯和保羅也隻能暫且點頭。
“說的也是，結婚畢竟是大事。”保羅道。
他總算沒有一言不發。他本可以這樣做，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逼到牆角然後坐享其成……夏洛特心中對伊森有些微的感激。
接著她起身，準備離開。
“你今晚哪也不許去，宴會結束後讓伊森送你回去，順便和他商量一下以後合作的事情。”老瓊斯立刻製止。
夏洛特無奈的又重新坐下。
轉眼間宴會結束，伊森先讓天使啦啦隊的隊員回去休息，拉澤克則是在離開之前悄悄對伊森提及待會還有一個更小型的派對，老瓊斯的兩個兒子會參與，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維密模特也會到場。
“如果夏洛特不想讓你上樓的話，還是有其他模特能夠代替她，我特意避開了海蒂克魯姆，她不知道這件事。”拉澤克替伊森整理領子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