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牲飼以前有過些許傳聞,我知道的並不多,隻是剛才那林富提起來,才想到的!”
“四大家族與黑龍寨早有勾結,隻是沒想到林富會對采藥隊的人也下此毒手,恐怕其他人已經凶多吉少了!”啞三姑歎息一聲。
“既然如此,那趙旗官也不能相信了?”陳懷安問道。
“看林富如此大費周章,那趙旗官應不知情,否則直接在樓船上就行動了!”
“此後,你有何打算?”
“若你不殺我,我便離開豐陵縣,到其他地方,繼續隱姓埋名!”
陳懷安很想知道這個啞三姑的身份,不過,這與自己無關,至於啞三姑,也沒有多問,陳懷安一個普普通通的采藥人,為何有如此實力。
二人走走停停許久,這暗河山洞裡,根本無法判斷時間。
大約有半日多,虛脫的啞三姑,一個踉蹌,直接倒在了地上。
陳懷安小心上前查探,她的身體很燙,肩膀和小腿的傷口,已經感染。
“啞三姑!”
他輕聲喚了幾次,啞三姑毫無反應。
“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這些東西留在這裡,能否活命全憑你自己的造化!”
“冤有頭債有主,此事皆因林富所起,我也算幫你報仇了,若路上碰到了林富,你且與他算賬去吧!”
陳懷安說著,從藥簍裡取出了幾張光餅,又找了些療傷的草藥,放在了昏迷的啞三姑身旁。
接著,他將三個藥簍整理一番,把林富的三件暗器帶在身上,藥草和瓶瓶罐罐的藥物以及啞三姑的木匣,都放到了自己的藥簍裡,然後將女嬰綁在自己的胸前,繼續順著暗河流向快速步行。
又過了許久,到了儘頭,懷裡的女嬰已經睡著,陳懷安將其搖醒。
“萌萌,我們要出去了,應該很快,彆被水嗆到了!”
這樣對一個不足歲的女嬰說話,有些奇怪,但陳懷安覺得,懷裡的女嬰,能夠聽懂自己的意思。
“噗通!”
陳懷安再次跳到了水裡,窄處僅能一人通過,且水流十分湍急,陳懷安的水性並不算好,完全憑借著對身體的控製力,過了那狹窄的暗河口。
魚躍入流,豁然開朗。
“呼!”
陳懷安冒出了水麵,大口喘著氣。
“哇!”
懷裡的女嬰似乎被嗆了兩口水,好在看上去問題不大,至少聽著哭聲,還很洪亮。
“本尊到底犯了什麼天條,要經受如此之磨難?吃不飽,睡不好,躺在藥簍裡,每天顛得暈頭轉向,一日也不得安生,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洛雲霜回想著往日高高在上的生活,再看看眼下這些非人的遭遇,心中頓生無名之火。
陳懷安奮力爬上河岸,正值晌午,秋老虎來襲,並不算冷。
溫暖的陽光落在身上,讓陳懷安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高大的樓船,停在遠處,岸邊有一隊鎮武司的人正在巡邏。
胸前的女嬰啼哭不止,陳懷安哄了好一陣子。
“萌萌,彆哭了,等日後脫了賤籍,保證你每天吃香喝辣,一頓百十來張光餅管夠!”
聽到這話,女嬰哭得更加厲害。
“你丫的,就會給本尊畫大餅,還是真的大餅!”
“算了,本尊胸懷大量,不與小人計較,隻要再忍上五六年,就可以進行修煉,到時候……”
洛雲霜有些哭累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鎮武司與黑龍寨有所勾結,如此說來,那趙奢也必有問題,可是不返回樓船,要如何返回縣城?總不能順著伏龍江遊回去吧?”
見懷中女嬰睡了,陳懷安自顧自地思索起來。
想要出山,隻能走水路,否則入冬前都走不出這大山,而且沒有趙奢帶隊,他自己返回縣城,也必是死路,至於前往其它地方,跋山涉水的艱險不管,他舉目無親,投奔哪裡都同樣危險!
據他所知,各縣距離極遠,途中凶獸橫行,便是達到凝血境,有趙奢那般身手,也無法保全性命,隻有“官路”可行,但走了這條路,以他的身份,又過不去層層盤查。
在陳懷安盤算的時候,林中人影重重,緊接著幾十道箭矢飛射而來,把守在岸邊的武旗毫無防備,有數人被射傷,這是黑龍寨特製的黑羽箭,塗有劇毒,練氣以下,觸之即死。
“糟了,這幫家夥是要玩真的?”
陳懷按神情凜然,不再猶豫,重新下水,憋著一大口氣,趁著武旗和黑龍寨在亂鬥,還未發現到他,立刻潛泳遊到了樓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