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妖獸跪了一條腿,尾巴瘋狂橫掃。
高瑤的劍早已染成赤紅色,她踩著石壁躍到半空,劍尖直指妖獸咽喉:"沈逸!
現在!"
沈逸的額頭全是冷汗,他能感覺到藤蔓在跟妖獸角力。
係統麵板上的靈力條已經歸零,丹田像被挖空了一塊,連站都站不穩。
但他還是咬著牙,掌心按在藤蔓上:"給我...爆!"
暗紫色藤蔓突然膨脹,尖刺上的幽藍熒光凝成實質。"轟"的一聲巨響,藤蔓在妖獸體內炸開,碎肉混著黑血噴得滿牆都是。
妖獸的吼叫聲戛然而止,龐大的身軀重重砸在地上,震得整個迷宮都在搖晃。
高瑤摔在沈逸懷裡,兩人一起跌坐在地。
鐵牛喘著粗氣靠過來,巨斧"當啷"一聲砸在地上:"他奶奶的...這畜生總算死透了?"
靈風踉蹌著走過來,指尖按在妖獸心臟位置。
等了三息,他搖頭:"心跳停了。"
沈逸這才敢鬆口氣。
他低頭看向懷裡的高瑤,她右臂的傷口還在滲血,臉上卻掛著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
"傻姑娘。"沈逸的聲音啞得厲害。
他想幫她擦臉上的血,手卻抖得厲害——剛才那一下,他幾乎榨乾了所有底牌。
鐵牛突然踢了踢妖獸屍體:"哎你們看,這畜生肚子上有個暗袋。"他蹲下身,從妖獸鱗甲縫隙裡摸出個油皮袋子,"裡麵好像有東西。"
靈風接過袋子,打開的瞬間,幾卷羊皮紙和一張地圖"唰"地滑出來。
沈逸湊過去,看見地圖上用朱砂標著密密麻麻的紅點,其中一個紅點正標著他們所在的位置。
最上麵的羊皮紙上寫著幾個血字:"七月十五,靈脈枯竭時,取三魂引..."
"靈脈..."靈風的瞳孔猛地收縮,"這是靈脈守護者的密語。
他們要對靈脈動手?"
高瑤撿起另一張紙,上麵畫著個奇怪的陣法,旁邊寫著"獻祭百修,引下界之力"。
她的手開始發抖:"這...這是邪修的禁術。"
沈逸的後背沁出冷汗。
他望向迷宮出口透進來的微光,突然聽見風裡飄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
很輕,像很多人穿著軟底鞋在移動。
"有人來了。"靈風的聲音突然冷下來。
他快速把紙收進袋子,"走,先離開這裡。"
眾人互相攙扶著往出口走。
沈逸回頭看了眼妖獸屍體,又看了看懷裡的油皮袋。
月光從出口照進來,在羊皮紙上投下一片銀白,卻照不亮那些朱砂寫的字——它們像活過來了似的,在陰影裡泛著妖異的紅。
出口外的山路蜿蜒向遠方,山風卷著林葉沙沙作響。
沈逸握緊高瑤的手,能感覺到她掌心的溫度。
可那溫度,卻蓋不住他心底升起的寒意——他們剛剛撕開了一角帷幕,而帷幕後麵,藏著比這隻妖獸更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