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翰飛如今四肢扭曲,呈現不自然的弧度,渾身鮮血,要不是他胸口還有輕微的起伏,他都以為他死了!
下一刻,除了劉翰飛之外,原本回家休息的鄭家人也被丟了進來。
他們麵色鐵青,昏迷不醒,看起來情況不妙。
曾經觸碰過南圓滿小棺材的鄭大嬸摔在地上的時候,就慢慢蘇醒了過來。
她神情倉惶恐慌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似是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看向安安靜靜的門口:“是……周穎嗎?”
“真的是你回來了?!”
門口的白霧更重了幾分,鄭大嬸也顧不上有鄭飛宇在場,噗通一下跪下了,朝著門口磕頭:“周穎,害死你的不是我們家啊!你要找人報仇,就找劉家去!”
“我們家一開始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絕對不會幫他保媒的!”
她話音剛落,一道嘶啞尖銳的笑聲便從四麵八方響了起來:“嗬嗬嗬哈哈哈哈!不知道?他不知道?!”
“開什麼玩笑!鄭老頭是七十歲!不是七歲!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劉翰飛暗藏禍心?”
一身血衣的周穎緩緩顯現出來,她身上的陰氣與怨氣更重了,那張青白臉上神情更加猙獰:“就算看不出來,他把一個三十五歲的老男人介紹給我一個還沒滿二十歲的女孩,是何居心?!”
鄭大嬸喊冤:“保媒也隻是介紹雙方認識而已啊!明明是你們家看中了劉家給的高價彩禮,才答應了他——”
“住嘴!”周穎失控揮手,陰氣團朝她麵門激射而去。
鄭大嬸驚恐尖叫,下意識閉上眼睛。
張時眠眼疾手快的丟出去一張符篆,嘭的一聲,陰氣團與符篆互相碰撞,符篆無火自燃,將陰氣團燃燒殆儘。
周穎眼神愈發怨毒:“都是你們的錯!如果不是鄭老頭保了這樁媒,我也不會死在劉翰飛這畜生手上!”
“明明就差一點,我就能上大學了,我就能打工賺錢給媽媽緩解家庭壓力了,就差一點!!”
“都怪你們!都怪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憤怒泯滅了周穎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她尖嘯一聲,朝著鄭大嬸殺了過來。
張時眠跨步上前阻攔。
事情發展得過於快速,眨眼間,張時眠就和周穎打了起來。
鄭飛宇連滾帶爬的跑過去抓住鄭大嬸的手,帶她脫離戰圈。
張時眠苦口婆心的勸說周穎:“周穎,你冷靜一點,你現在還沒有沾殺孽,一切都還有回轉的餘地。”
“幫你保媒的鄭老爺子已經死了,劉翰飛你也報複了,鄭家其他人罪不至死啊!”
“我這一生被他們毀了!他們鄭家人憑什麼能繼續安然度日?我就要讓他們一輩子不得安寧!”周穎怨恨開口。
她怪鄭老爺子,認為他才是導致她死亡的罪魁禍首。
周穎麵目猙獰:“我就是要讓鄭家家宅不寧,就是要讓鄭家生生世世黴運纏身,就是要讓他們家破人亡,才能讓我徹底出氣!”
鄭飛宇和鄭大嬸縮在角落裡,緊張的看著大堂上纏鬥在一起的一人一鬼。
薑立軒下意識擋在南圓滿身前,以防她被牽連受傷。
可以張時眠的修為,獨自對付一個新生厲鬼,還是勉強了些。
更彆說他的法器在一次照麵後就斷了。
他的動作在陰氣和怨氣的侵蝕下逐漸變得遲緩,臉色也變得青白起來,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鄭飛宇和薑立軒也看出了張時眠的吃力,兩人心下一沉,下意識看向南圓滿的方向。
南圓滿正抱著個大碗,靠牆坐在角落裡,認認真真的啃著雞腿,對周穎和張時眠之間的打鬥完全不關心。
她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兩道視線,抬起油乎乎的小臉蛋,眨巴眨巴眼:“看我乾森馬?”
薑立軒沒忍住說:“你不去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