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法晴穿一件卡其色的長款風衣,腳踩一雙黑色的粗跟瘦瘦靴,一頭大波浪披散在肩頭,既有職場麗人的乾練得體又不失妙齡女郎的溫婉嫻靜。
在公司樓下買了一杯咖啡,冬色漸濃的季節。
走在路上都有了冷意。
法晴雙手握著暖暖的咖啡。
宋征約了她今晚吃飯。
突然手機響。
是錢爺爺的秘書,陳叔。
法晴是靠著錢爺爺的資助長大的。
某種意義上錢爺爺就是她的親人。
法晴待長輩向來恭敬。
趕緊接聽了電話。
“法晴小姐,老爺子今天想請您來家裡吃頓便飯。”陳叔直抒來意。
“今天嗎?”法晴抬頭看看路邊的餐廳,宋征一個星期之前就在打電話說要請她吃飯,她一直因為工作忙抽不開身,一推再推,終於定了今天,況且,這裡是錢勁開的餐廳,她也想見見他了。“陳秘書,我晚點過去行嗎?”
聽出法晴遲疑的語氣,陳秘書不緊不慢的補充道:“快入冬了,老爺子前兩天的哮喘又犯了,這才剛好,所以想和您一起吃晚飯。”
“哮喘犯了?怎麼沒通知我呢!”法晴一聽錢爺爺身體有恙,什麼約定信用都拋諸腦後了,“好,我這就過去,爺爺想吃什麼,我帶點過去。”
“您帶的老爺子都愛吃,他隻要看見您就高興。”
陳叔說的確實不假。
法晴自小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她是爺爺養大的,爺爺說她的父母都是軍人,為國捐軀,舍身大義。
隻是,唯一的爺爺也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離她而去了。
錢爺爺是法晴親爺爺的戰友,他得知法晴家裡的變故,帶著錢勁一起去將年幼的法晴帶回了他們的家。
錢爺爺最愛吃福裡路德裡居的醬肘子。
法晴特意繞了大半個城市,跑到城西的德裡居去買了醬肘子。
錢爺爺最愛他家的肘子,錢勁最愛他家的大棒骨。
法晴還記得剛到錢家的時候,那時候福裡居還沒這麼富麗堂皇的門麵,是在錢家附近的一個路邊攤,賣各種鹵肉,錢爺爺開車帶他們去買醬肘子,還給法晴買了兩個豬蹄子,她還記得錢爺爺當年的原話:“給小晴晴多吃點膠原蛋白,補的水靈靈的,長大了嫁個金龜婿!”
錢勁在一旁吃醋:“老頭子,你就偏心吧!我才是你親孫子呢!”
“啊啊啊!給你也買個棒骨吃吃總行了吧!也補一補,省的長不高!”
“老頭子!”
……
小時候的錢勁,身高總是他的逆鱗。
法晴快到彆墅區的時候,宋征給她打電話,她才想起來又放了某人鴿子!!!
對著汽車的中控屏幕趕緊道歉:“宋征,真是對不起,我今天臨時有點事,恐怕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飯了……”
宋征坐在早已布置妥當的餐廳裡,為自己極力爭取,“法晴,我們好幾天前就約定好了的,你先過來,就占用你十分鐘,然後我陪你一起去處理你的事情,好嗎?”。
宋征看著餐廳裡的氣球愛心拱門,心裡慌亂,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好像錯過今晚,他就要永遠的錯失她。
“……宋征,真的很抱歉,下次我請你吃飯,好嗎?”法晴並不知曉宋征要向她告白的打算,隻當這是一次朋友間的普通晚餐。
“我可以知道你有什麼事情要去做嗎?”那麼重要。
電話裡,可以明顯聽到宋征的失落。
“……我爺爺前兩天哮喘犯了,今天想見見我。”
“一定得今天去嗎?”
法晴說著已經看見了彆墅區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