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京城第一人民醫院。
何宗甫臉色蒼白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就跟顧白說的那樣,一瓶700毫升的伏特加硬灌下去雖然有點危險,但是隻要洗胃及時,第二天依舊活蹦亂跳的。
但何宗甫被酒色二字腐蝕的太嚴重,整個人都已經虛了,洗胃這一通操作下來,讓原本就多有虧損的身體更加虛弱不堪,不在床上躺個幾天是難以下床了。
何方山今年已經七十多了,四十歲那年才有了何宗甫這個寶貝兒子,一直都是非常慣著,十年前何宗甫才二十多歲跟當時的香江船王太子爭風吃醋,為了一個小明星大打出手,鬨的無論是香江媒體還是國內媒體滿是爭相報道。
按照這種情況,一般家裡的長輩不說各自收拾自家的小輩讓事情的影響漸漸弱化,也不會親自下場,畢竟本就不是什麼上台麵的事情,有頭有臉的人物有幾個願意被公眾在這種丟臉的事情上指指點點?
可何方山不僅赤膊下場,還親自為自己兒子撐腰。
最終這件事也在何方山的操作下以何宗甫的勝出而落幕,不過他們老何家的臉也差不多丟儘了,而何方山護短之名也在上流圈內不脛而走。
所以講何宗甫能在京城之中地方囂張跋扈,卻還沒有幾個人敢惹,並不是說何家的勢力有大龐大,而是真正有實力的人多多少少都會在乎一些臉麵,顧及一些規矩。
而這父子兩個都是愣頭青,根本不在乎規矩,這也是王校長寧願稍微低個頭,也不想被何宗甫這坨臭狗屎黏上的原因,臭狗屎甩掉容易,可臭味想甩掉就太難了。
不過這次何宗甫顯然挑錯人了。
因為顧白跟他一樣,也是不講規矩的人,而且比他更不講規矩。
“何伯伯,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站在何方山麵前的幾名二代哈欠連天的將昨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何宗甫雖然虛弱,但意識已經清醒了,雖然知道他們在煽風點火但卻並沒有阻止,對於顧白,他確實恨得牙癢癢,30多年,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待過他。
何方山聽著二代們的話,再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如同一灘爛泥,連話都說不出口的何宗甫,眼裡滿是心疼,表情也漸漸冷冽了起來。
何方山是京城榮盛化工控股集團的董事長,這家集團的前身就是一家國營化工廠,改革開放初期,何方山憑借著自己的關係,成功將這家化工廠私有化,經過了數十年的努力,更是成為了一家集進出口貿易於一身的能源巨頭公司,在2010年的時候還曾榮登華國石油民營公司第一的寶座。
常年身居高位,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周圍幾名二代的睡意瞬間消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何伯伯,既然您來了,宗甫也醒了,要是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起來這幾名二代也算是不錯的了,昨晚一直待在醫院,一直等到了何方山趕到醫院說清楚了事情原委才離去。
不過真不是他們跟何宗甫的感情有多深,而是昨晚顧白在給何宗甫灌酒的時候他們都在從壁上觀,這個時候要是不表現一下,誰知道會不會被何宗甫給記恨上?
何方山聞言也是笑著回複道:“昨晚多謝你們照顧宗甫了,以後有空多到我家坐坐。”
“一定一定。”
說完,一群二代直接離開了病房。
“爸...”
何宗甫躺在病床之上,再無昨晚桀驁囂張的態度,顯得十分委屈。
何方山看著麵前的何宗甫,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我早就跟你說了,我已經70多了,沒幾年活頭了,現在家裡的基業早晚要交到你手上,可是你呢?整天不務正業,無所事事,抱著你那個夜店不放手,你繼續這樣下去,真要哪天我不行了,我怎麼放心把公司交到你手上?
你又怎麼讓董事會的那幫人服氣?
當年把你送出國留學,就是希望你學習國外的先進企業管理經驗,可有用的東西你是一點都沒學到,那些洋鬼子吃喝玩樂的本事你是有樣學樣,絲毫不差的學了過來!”
“我...”
何宗甫知道自己父親說的是實話,也是滿臉羞愧,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哎...”
何方山歎了一口氣。
“宗甫啊,外麵都說我老來得子把你慣得不成樣子,這一點我承認,但天底下那個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成氣?
我給你當不了幾年保護傘了,也沒有什麼望子成龍的想法,但我還是希望你有能力守住咱們何家這份家業啊。”
何方山蒼老的臉上皺紋遍布,語重心長的勸導著。
何宗甫也不知聽沒聽進去,躺在病床上一言不發。
良久,何方山繼續說道:“不過既然外麵都傳我何方山護短,我也到這個歲數了,也不怕外人指點了,自己的兒子讓人送進了醫院,我要是不做點什麼,那我還叫何方山?”
何宗甫一直在等著何方山這句話,聞言,眼中露出一道精光。
在京城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他,這還是他第一次吃這麼大的虧,要是不找回場子,以後他何宗甫就成了京圈二代裡麵的笑話。
“顧白這個年輕人我倒也聽過,手筆大,上百億的資金說捐就捐出去了,在上麵很受器重,正常的商業層麵想針對他應該是沒機會了,不過既然他開的是夜店,還是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那想收拾他還是很容易的,在京城經營這麼多年,我還是有點人脈的,回頭我打個招呼,讓這家夜店關上幾天門,也就可以了。
畢竟他的身份敏感,青年領袖這個頭銜可不是隻是用來看的,實際作用還是很大的,也不能太過分。”
何宗甫聽完這番話,覺得自己虛弱的身體瞬間好了幾分,頓時連連點頭。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本來跟顧白的矛盾就是因為blabsp;swanclub搶了自己satanclub的名頭,耽誤了自己賺錢,如果能在夜店的層麵報複回去,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就在何方山考慮著怎麼下手的時候,門外的助理拿著手機走了進來。
“何董,電話來了。”
何方山皺了皺眉,冷聲道:“不是把上午的集團會議取消了嗎?怎麼還有電話?”
助理猶豫了一下道:“不是集團來電。”
“那是?”
“是屠老的助理。”
聽到屠老這個稱呼,何方山先是一愣,但瞬間清醒了過來。
“把手機給我!”
助理一邊將手機遞給何方山,一邊道:“屠老助理那邊隻是跟您打個招呼,屠老讓您親自打電話過去。”
何方山聽到助理的話頓時思索了起來,他雖然跟屠老打過交道,但絕對稱不上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