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緊接著轉動身體,尾巴像花瓣一樣裂開。
它噴出幽藍色的光芒,徑直朝深坑邊緣的白月魁飛去。
窸窸窣窣——
牆壁上的刺鰻全都向上爬動,沒有一隻無動於衷。
有些刺鰻一躍而起,攀附到花萼獸的身上,跟著花萼獸一起向上飛。
整個坑裡的噬極獸全都受到吸引,場麵無比壯觀!
“醜八怪們,來追我吧。”
白月魁喃喃道。
說罷,她轉身往外跑。
花萼獸和數不清的刺鰻跟在她身後,仿佛一片黑灰色的狂潮。
與此同時,酒歌從坑裡爬出來。
跟白月魁一起執行營救任務的人攙起酒歌,坐上汽車原路返回。
遠處,白月魁領著花萼獸兜圈子,見汽車遠去,她也往龍骨村的方向狂奔。
龍骨村附近有屏蔽塔,進入屏蔽塔範圍就安全了。
刺鰻群逐漸跟不上白月魁的腳步,但花萼獸仍窮追不舍。
白月魁沒有二次歸元。
一旦在噬極獸附近破了歸元,再歸元就沒有用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刺耳的嘲笑聲從背後傳來。
白月魁麵不改色。
花萼獸憑著尾部的噴射,猛然逼近白月魁,然後張開血盆大口。
咻!
一條黑線劃破天際。
“啊啊啊!”
花萼獸的嘴裡炸開一捧血霧,它挺直身體,發出擬人的淒厲慘叫。
白月魁趁機拉開距離。
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遠處還有在不同距離架狙的機器人。
每當花萼獸張嘴,機器人就狙花萼獸一發。
花萼獸的口腔沒有溴盾保護,每一發子彈都能打出真實傷害。
天色漸暗,白月魁進入屏蔽塔的影響範圍。
花萼獸徘徊在外麵,既不甘心就此放棄,又不敢繼續前進,不斷發出咆哮聲。
白月魁鬆了口氣。
總算不追了。
她露出疲憊的神情。
雖然隻是逃跑,對身體的損耗戰鬥小,但她仍然很累。
這時,遠處傳來發動機引擎的聲音。
是龍骨村的增援車隊。
站在第一輛車上的就是酒歌,她滿臉擔憂,看到白月魁後臉色才放晴。
“白老板!”
“那頭花萼獸哪去了?”
“您沒事就好!”
“山大受傷了,不然可以用靈態誘導解決麻煩。”
“白老板,對不起。”
返程的車上,酒歌不斷道歉。
“沒關係,你也是為了村子。”白月魁輕聲道,“在末日中艱難求生,總會遇到意外的。”
酒歌更加愧疚了:“可是您的身體......”
龍骨村沒人不知道,白月魁戰力強大的代價是細胞衰竭。
白月魁笑了笑:“對於身處末日中的人來說,生存是個宏大的議題。”
“但我知道,活著的人越多,打破這個議題的希望就越大。”
說罷,她扭過頭去,望著車外飛馳而過的夜景。
這裡本來也有很多噬極獸。
是她與龍骨村的人付出很大努力和犧牲,才最終把這裡變成沒有噬極獸的樂土。
一寸山河一寸血。
為了聚落的生存,更為了人類種族的延續,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咳!”白月魁輕咳一聲。
她伸手擦了下嘴唇。
攤開手,掌心露出一抹刺眼的紅。
白月魁默默搓掉這抹紅色,就像搓去掌心上的浮土,沒讓任何人瞧見。
她忽然想到,要是還有奇跡K就好了,一針紮下去,什麼細胞衰竭都是浮雲,秒回十八歲!
“嗬嗬。”白月魁逗笑了自己。
想得美啊!
都末日了,涅槃公司成廢墟了,上哪找奇跡K去?
再說了,也不能真回到十八歲。
那個年紀太美好。
父親還活著,哥哥每天逗我開心,久川市也好好的。
白月魁麵露惆悵。
十八歲的一切都太美好,美好得連做夢也很久沒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