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河卻沒有解釋,他按滅煙頭拍了拍時泰迪的肩膀說道:“沈慕青是鑲金的,不適合你,如果你有一百萬,她會反過來舔你。但你沒錢,就是一塊爛石頭,再多精,也隻能靠手。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時泰迪愕然了下,接著,怒目圓睜想要反駁。
就在這時,張楚河感覺好像下雨了,還沒等他想明白大晴天的居然下雨,一個路過的路人震驚抬著頭說:“上麵是不是有人要跳樓!”
跳樓?
時泰迪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張楚河也跟著抬頭看了一眼。
可不是麼。
樓頂的天台邊坐了一個人,這大上午正熱的,坐到那裡不是想跳樓是想乾什麼。
時泰迪用手擋了擋陽光,有些不確定說道:“好像是楊逝水那沙雕,他上午還好好的啊。”
什麼叫像。
張楚河眼神好,雖然看不起五官,但那種韻味他一眼就看出來要跳樓的人正是楊逝水。
這腦癱玩意,不會是又加倉了吧!
害!
事實還特麼就是這樣。
早上到公司,楊逝水一看張楚河沒來,心情還算美好。
但等到市場一開盤,低開一百多個點,他看到賬戶上一下子就又少了六十多萬,心裡頓時哇涼哇涼的。
虧多了,人會虧傻的。
彆問。
問就是那句話:不要慫,就是乾。全梭哈!梭哈!梭哈!贏了會所嫩模,輸了下地乾活。
楊逝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把信用卡裡的錢又套了出來。
平安110000
光大180000
中信120000
華夏80000
花唄190000
......
360......
金條......
套了所有能套的錢,又找朋友借了一百多萬,總共湊了兩百四十萬。
什麼止損全忘了。
連續跌了這麼多點,總要反彈下吧。
楊逝水已經沒什麼想法,眼看就要爆倉了,匆匆將錢全部轉入了賬戶。
誰知道,上午大盤跟喝了甲醇似的,一直跌個沒完沒了,低開百分之二還不算,連個反彈都沒有,等到上午收盤,癌股指數已經跌到了4618點。
滬深300股指期貨就離譜,大跌了四百個點。
楊逝水的頭寸二十二張合約,一上午就再次虧掉了兩百萬還要多。
所以,中午下班,楊逝水也沒什麼心情去吃飯,感覺心裡憋得慌,就到天台準備吹吹風。
後來站得累了,就坐下來休息了下。
跳樓?
樓這麼高,摔下去死得多難看。
楊逝水沒想跳樓。
他真沒想過。
他隻是坐久了,腿有點軟,起不來了。
可樓下那些人不這麼想啊。
不知不覺,聯發大廈下麵已經圍滿了吃瓜群眾,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著是誰在上麵跳樓。
張楚河也是覺得,楊逝水這王八蛋怕是要想不開了。
他心裡很複雜。
以前被楊逝水欺負的時候,恨不得楊逝水死,但現在看著楊逝水真要跳樓,又覺得他罪不至死。
特彆是想到楊逝水走到這步也算是被自己坑的,心裡就感覺特彆複雜。
既有兩分出了氣的暢快舒坦,又有兩分良心上的不安和愧疚,剩下的,就是對生命的那種不忍。
無論怎麼說,都是一條生命。
隻是一點職場上的摩擦,真不至於看著人去死。
我不是想救他。
我是怕他變成鬼來找我報仇。
張楚河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捂著手大聲喊道:“楊老師,你彆想不開啊,我不讓你問我叫爹了,一點小事,咱們算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