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原本就是他人生的終點了,因為他已經二十歲,沒有資格修煉內功,卻沒想到,現在又有了得到功法的機會!
他暗自下定決心,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學到這本內功!
看著竇小寶逐漸變亮的眼神,寧昭嘴角噙笑,問道:“怎麼樣?這你可喜歡?”
“小的……小的……”竇小寶抓耳撓腮,撲通一聲跪下:“公公若是將此功傳授給我,就是我的再造恩人!小的鬥膽請公公做我乾爹,我願意一生一世伺候公公!
“你這出息!”寧昭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心想這小太監怕是比他還大幾歲,也敢認他做爹,不怕他折陽壽嗎?
殊不知,這對於竇小寶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在宮裡比這可恥的事可多了去了,如果就靠認乾爹就能得到功法,他甚至覺得自己賺到了。
寧昭沒有在認爹的問題上多耽擱,他蘭花指一捏,對著竇小寶的額頭就是一點:“差使辦好了,我就把這本書傳授給你,還要向樊公公為你請功!”
“小的……一定伺候好公公!”竇小寶趴在地上,身子顫抖,大喘著粗氣,隻感覺自己這回算是抱上了一條大腿。
“小的倒是知道條偏道。玄慈宮西邊有個浣衣局角門,平日裡走采買的車,守衛最鬆。”
“哦?”寧昭來了興趣,探著身子看向竇小寶:“我記得你說你就是玄慈宮的采買?”
“是,小的是采買,不過玄慈宮的采買有七八人,小的負責采買些日常零散物件,也就是混了個臉熟……”
“嗯……”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公公,菜好了!”
寧昭不說話,竇小寶趕忙爬到門口開門。
胖掌櫃帶著店小二一起,拎著兩個食盒,看到跪在地上的竇小寶,頓時一愣,看向寧昭的眼神更加恭敬。
竇小寶是玄慈宮采買,彆看在宮裡平沒啥地位,在外麵可是大爺,日裡欺行霸市,可謂是南門坊市一霸,如今卻如小狗般跪在眼前少年麵前,那這少年得是多大的官啊?
他們飛快將菜肴擺好,便逃也似的出了雅間,直到回到一樓,店小二才鬆了口氣,對掌櫃說道:“三舅,下次彆帶著我去上菜了,剛剛那屋裡,我感覺陰風陣陣的!”
“你說他這麼年輕,就當了大貂襠了,得有多厲害?”
聽到店小二這麼說,胖掌櫃趕忙上前捂住他的嘴,還一邊驚懼地看了看四周,才小聲交代道:“你給我聽著,像這種年紀輕輕身居高位的,說不定就是那武道修士,隻有修士才能保持青春永駐,你可萬萬不得有半分的不敬!”
店小二聽到這話,趕忙閉嘴,不再敢說什麼。
另一邊,寧昭看著滿桌的菜肴,食指大動。
他一整天都沒吃飯,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恨不得端起盤子就大口吃喝,但一想到他現在正在扮演一個大太監,要保持形象,便指了指竇小寶說道:“雜家既然要跟你混進宮去,自然不能穿這身,你去找身乾淨衣服。”
竇小寶乾勁十足,弓著腰就退出了房間。
寧昭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滿桌的飯菜,便拿出錦囊來,自從得到這個錦囊,他還沒仔細瞧過,就見這錦囊用不知名的布料縫製而成,紫色為底,銀色絲線秀出繁複的花紋,看起來頗為精致。
而裡麵除了張沉的衣物外,還有五十兩一錠的銀子,堆了一小堆,還有一些書冊,大多是賬本,隻有一個地圖引起了寧昭的注意,就見這地圖上寫著“煉魂”二字,還有幾處用朱砂畫出的圓圈,似乎是什麼重要的節點。
半個時辰後,竇小寶抱著一身月白宦官服回來了。這衣服上繡著銀線雲紋,是內廷低階太監的製式。
寧昭換好衣服,在銅鏡前照了照,鏡中人麵如冠玉,眸若點漆,隻是眼神中怎麼也藏不住一股子戾氣。
都說人靠衣裝,寧昭穿上這身小宦官的服裝,越看越覺得自己有點公公的架勢。
越看越無語,寧昭捋了捋兩鬢的頭發,故意將紫色錦囊掛在腰間。
“走吧。”他甩了甩衣袖,率先出門。
竇小寶跟在他身後,眼神複雜地盯著他的背影。
張公公年紀輕輕,手段卻比宮裡那些老狐狸還狠,偏偏又拿出他難以拒絕的功法來引誘他,想必這一趟夜探宮城,不是那麼好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