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那兩句白色的骷髏,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悲哀。我並不知道他們之前有什麼恩怨,可我看到薑月決絕地跳下那個坑的時候,我知道,她還是很愛他的。
我剛轉身,地牢就開始猛烈地震動起來。小夜跳過來,輕鬆地把我攔腰抱起,爾後溫柔地在我耳邊輕聲命令道:“閉上眼睛。”
我先是一愣,然後又立馬閉上雙眼。我詫異他的聲音和平時不太一樣,好像有一種攝人心魂的魔力,讓人無法抗拒。
緊接著一陣狂風肆意地在我耳邊呼嘯。才幾秒鐘,周圍又安靜了。我一下子睜開眼睛,卻發現此時的我們已經到了玉鑒路。
“小夜,剛剛情況太緊急了,所以隻能召喚你過來了。”我抬起頭,有些愧疚地看著他。
“你把自己的血滴到風鈴上了?”他很快反應過來,緊接著就要過來看我的手。
“沒事,也不是很痛。”我笑著把手放進口袋裡。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汽車的鳴笛聲,他向後看了一眼,二話不說就憑空消失了。
那輛黑色轎車慢慢向我駛來,然後又停在我身邊。車窗降下,開著車的是一個中年大叔。
他有些著急地向我打聽道:“不好意思,打擾你一下。請問你看到我家少爺了嗎?”
我這才想起來,上次我在玉鑒路上看過他和韓晚庭站在一塊的。
看著他焦灼的目光,我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打擾了。”說完後,他又迅速開著車離開了。
韓晚庭這麼晚會去哪裡呢?等等,這個大叔怎麼就知道我認識韓晚庭?
待那輛轎車開遠後,我對著空氣輕輕喊了一聲:“小夜,我回家了。拜拜!”可是沒有人回應。
雖然不知道他在不在附近,但我還是說一聲比較好。
我頂著寒風回到了小區。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東西都還在樓下。書包掉在地上,回神湯也灑了一地。
我沮喪地把書包和剩了點回神湯的杯子從地上撿了起來。幸虧老媽最近又出差了,如果發現我到現在都沒回家,她肯定急壞了。
我小心翼翼地上樓開門,怕驚擾到已經熟睡的鄰居。一進門,我就先去廚房倒了一杯熱茶。想想剛剛經曆的事情,我現在根本就睡不著。可頭疼的是,明天還要上一天的課,估計我會打瞌睡的。
我看了看桌上的鬨鐘,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算了,不管了,說什麼我都要睡。要不然早上起來一定困得不行。可無論我怎麼做,我的腦海總是浮現那個爬滿了毒蛇,毒蟲的坑,那兩具相擁的白骨,還有小夜。
也不知道韓晚庭去了哪裡?難道他也被抓了?
我迷迷糊糊地趴在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我像平時一樣,早早地就去了學校。雖然很困,但是我還是強撐著。向之川來得也很早,他一進門,就放下書包讀書了。我在後麵叫了他一聲。他回過頭來,有些好奇地看著我。我問道:“韓晚庭沒事吧?”
向之川先是笑了一聲,繼而回答:“你是說昨晚你們吵架嗎?他沒事的。平時他就這樣。”
“不是的。昨晚他回家了嗎?我遇到一個大叔在到處找他。”
他露出疑惑地目光,不解地說:“他回家了。你說的那個找他的大叔應該是他的管家劉叔。對了,你在哪遇見劉叔的?”
“玉鑒路。”
他突然起身往外走,一邊還留下一句:“我去他們班教室看看。”
這時李婉剛好進來,一下子和他撞個滿懷。二人尷尬地看了彼此一眼,然後又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就各自走了。
可我還是看到李婉的臉都紅到了耳朵根。
我在一旁捂著嘴偷笑。
李婉坐到座位上,扭過頭來看著了我一眼,假裝不在意地問了一句:“你笑什麼?”
我馬上變臉,一本正經地答道:“沒什麼,隻是剛剛貌似看見丘比特神對兩個人射了箭。”
她很快反應過來,假裝發怒,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終於忍不住,還是大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我的右手手腕突然有點癢。我擼起袖子一看,卻發現自己的手腕上有兩條紅色的線痕。恍惚間,我好像看見它們蠕動了一下。
李婉看見我神情不太對,立馬湊了過來。她摸了摸我的手腕,皺了皺眉頭,疑惑地問:“你的手怎麼了?”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兩條紅色的細線一樣的痕跡倒不像是畫上去的。就好像它們已經長在了我的手腕上。上次就一條,這一次已經兩條了。我不敢想象以後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