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一群廢物,辦個事情都辦不利索……”
軍營內,儀鸞司的大人們氣急敗壞地咆哮著。
軍營出現這等變故,哪怕是儀鸞司大使副使也吃不了兜著走。
陛下親自交代的事,一件幾乎沒有難度的事,竟然還出現差池了。
這如何向皇帝稟告?
尤其是,有犯人逃回城內,差點要了太子殿下的性命。
雖然太子朱標沒有追究,但不代表皇帝不會追究,更不代表他們能夠免罪!
“大人,此事有蹊蹺啊!”
那位讓趙城明白大明朝血腥的司大人,如今正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向著上級大使求饒。
“蹊蹺?有什麼蹊蹺?鋸斷牢房門鎖的鐵片?還是炸翻門戶的炸藥?這些東西有問題就能為你脫罪?”
大使約莫四十來歲,身強體壯,像個武夫,但實則出身名門望族,是個地地道道的文人。
隻是,除了吟詩作對外,最大的愛好就是殺人了。
或者說是殺有身份的人!
“大人,大人,我敢保證他們都吃下齋飯,沒一個能跑掉的……”
司大人還在哀嚎,他晚上那般威武,談笑間就殺了數隻雞,敬了大多猴。
可沒想到異變突發,一群必死之人衝破牢房,打死打傷守衛,更以神秘之物炸開了門戶,逃了出去。
這件事,想要輕易解決,沒一個合理的解釋和讓上麵滿意的結果,是不可能善了的。
“沒一個跑掉?那這排查出來缺少的人,都跑哪去了?被你吃了不成?”
大使很生氣,那座地牢關押兩百餘人,經過早晨的排查,各地找到的人或屍體加起來,還少五人。
跑了五個人,所以就叫沒一個跑掉?
“大人~”
司大人哀嚎,若大使不留情,一定要問罪下來,那他是必死無疑的。
甚至家中老小,有一個算一個,都不可能脫罪,
要麼被殺,要麼被流放,要麼充入教坊司……
“大人,這件事的確有蹊蹺,帶隊的家夥具有神力,能隔空取來神秘武器,
不僅有炸了門戶的恐怖炸彈,還有威力巨大的連發火銃,
甚至還能憑空招來神駒,比大人的良駒都要快,隻一會兒就沒影了……”
另一邊,陳希單膝跪地,也在敘述著自己的發現。
這場變故,最主要的責任人是躺在地上如死狗一般的司大人,
至於其餘人,也就占了一個守衛不力之罪。
但這場變故之神秘、迅捷,陳希等人已經儘全力了。
在傷亡慘重的情況下,甚至陳希本人都成了一隻耳,還要擔責,那就是上麵的人不近人情了。
“聽你們描述了這麼多,都快把那家夥說成神人了,真有這麼神秘?”
副使年齡比較大,虛顏白發,對陳希等人的描述,甚是懷疑。
“哼,神人?若真是神人,還能被關進地牢?”
大使也不相信,隔空取物召喚恐怖炸藥,把營地門戶炸爛,這怎麼可能?
還有什麼威力強大的火銃,如拳頭一般大小的神火藥,又或者隔空招來神駒……
此番種種,神秘至極,宛若神人在世一般,他若不親眼所見,又豈會相信。
即便被炸爛的大門殘渣就在那,他也不會相信。
……
軍營持續了漫長的沉默,如今的問題所在,是如何向皇帝稟報。
這才是重中之重!
至於將逃出去的五人找回來,其實也沒那麼重要。
吃下軍營的斷頭飯,或許能續命,但絕對活不長久。
除非運氣好、勢力強,病發之前解了毒。
“對了,查到是誰劫持了太子殿下嗎?”良久之後,大使才開口詢問。
雖然事情結束後太子殿下沒有追究,但這件事也得給陛下一個解釋。
否則,他們不僅烏紗帽不保,項上人頭還屬不屬於自己,那也是個問題了。
“大人,太子殿下那邊傳來消息,那賊人是南雄侯家的小兒子趙城。”
傳訊人連忙稟告,不敢有絲毫怠慢。
如今各個大人都在氣頭上,為這件事急得焦頭爛額,哪敢觸黴頭?
“南雄侯?”
大使臉色一變,完蛋,又出事了。
南雄侯趙庸是個武將,武力無雙,統領能力更是超凡,才能與功勳不止於侯爵。
若不是因為做事不夠細節,不能考慮到朱重八的感受,早就是公爵了。
哪怕是如今,趙庸也在南方帶兵打仗,為平定兩廣而努力。
南雄侯一家被抄,這是朱重八親自下達的命令,甚至還親自吩咐秘密行事。
其意思就是不能出現差錯,不能影響到前線的戰事。
甚至朱重八還等著趙庸凱旋,回歸皇城討死呢!
關於處決趙庸一家的事,是隱秘中的隱秘……
現在可好,小兒子趙城逃出去了,還衝撞了太子殿下。
這事,難辦啊!
“大人,據傳來的消息,那趙城也具有強大的火器,具有以一擋百之勢……”
傳訊人繼續傳遞著城內傳來的消息。
“是他,一定是他。”
陳希聽到以一擋百,回想起夜晚的情景,瞬間變得激動。
晚上的那個家夥,不就是依靠強大的火器,以一擋百,甚至從他們眼前召喚神駒跑掉的嗎?
他們當初還以為趙城必死,等他體力不支,那就隻能束手就擒。
為此,還改變了戰略。
卻不想,人家具有神力,能喚來神駒,一騎絕塵……
“你確定?”副使凝聲詢問。
他權勢不及大使,但經曆的東西遠比大使多,對危機的感受更比大使敏感。
副使非常清楚,若逃出去的那人真是趙城,那就真的麻煩了。
如果趙城與趙庸取得了聯係,那更會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