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拚死護住雲渺,後背撕裂般劇痛。
血魔狂笑中揮刀斬落,雲渺眼中幽藍光芒驟然爆發,震退強敵。
遺跡轟然崩塌,眾人倉皇逃竄。
年輕俠客緊握聖物,光芒穿透煙塵。
雲渺扶著李敢奔逃,掌心滾燙的血液灼燒著她的心。
“彆睡,師兄!”她聲音顫抖,“求你看著我……”
李敢意識模糊,隻感到雲渺體內那股力量正不受控製地翻湧。
冰冷的石屑和濃重的煙塵嗆得人喘不過氣。古老遺跡深處那場驚心動魄的爭奪,最終以一場毀滅性的崩塌告終。巨大的條石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從穹頂砸落,狠狠撞擊在地麵,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每一次撞擊都讓腳下的大地劇烈顫抖,仿佛沉睡的巨獸在痛苦中翻身。堅固的牆壁像被無形巨手揉捏的泥巴,扭曲、龜裂,然後轟然倒塌,碎裂的石塊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支撐大廳的巨大石柱發出不堪重負的**,一道道猙獰的裂縫閃電般蔓延開,隨即在刺耳的斷裂聲中攔腰折斷,帶著漫天塵埃和碎石轟然倒下。
混亂到了極致。
“快跑!這邊!這邊有通道!”一個聲音嘶啞地吼叫著,瞬間被更大的坍塌聲淹沒。
“出口堵死了!後麵!後麵塌了!”
“救命啊!拉我一把!”
驚恐的尖叫、絕望的呼救、慌亂的腳步聲、還有巨石砸落的恐怖聲響,所有聲音攪在一起,形成令人窒息的死亡交響。原本互相敵對的各方勢力,此刻在滅頂之災麵前徹底喪失了界限。血魔率領的凶戾黑袍人,正道門派的精銳弟子,散修組成的尋寶小隊……所有人都在本能地驅使下,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在煙塵彌漫、碎石橫飛的死亡迷宮中瘋狂衝撞,隻為搶奪一線生機。刀劍早已收起,力量全用在逃命上。不時有人被滾落的巨石砸中,慘叫聲戛然而止;有人被腳下突然裂開的地縫吞噬;更多的人則在混亂的推搡和擠壓中倒下,隨即被洶湧的人流踩過。貪婪、野心、算計,在絕對毀滅的力量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片,被輕易撕碎。
在這片絕望的漩渦中心,雲渺拖著李敢,每一步都走得無比艱難,仿佛在黏稠的血漿裡跋涉。
李敢幾乎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雲渺瘦削的肩頭。他的頭無力地垂著,散亂的黑發被汗水和血汙黏在蒼白的臉頰上。每一次無意識的呼吸都帶著沉重的雜音,每一次身體的晃動都牽動後背那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鮮血依舊在緩慢地、頑固地從破碎的衣衫下滲出,沿著他的脊背流淌,溫熱粘稠的液體浸透了雲渺架在他腋下的手臂,透過她單薄的衣袖,源源不斷地傳遞著一種令人心膽俱裂的滾燙。那溫度灼燒著她的皮膚,更灼燒著她的靈魂。
“師兄……堅持住……很快就出去了……”雲渺的聲音抖得厲害,帶著濃重的哭腔,幾乎被周圍的喧囂吞噬。她咬緊下唇,用儘全身力氣支撐著李敢沉重的身體,另一隻手徒勞地想要捂住他後背那可怕的創口,可指縫間全是溫熱的黏膩。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在她沾滿灰塵的臉上衝出兩道清晰的痕跡。她不敢低頭看,那觸目驚心的紅幾乎要將她吞噬。
“咳咳……”李敢的身體猛地痙攣了一下,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嗆咳,暗紅的血沫從他嘴角溢出。這劇烈的震動讓他後背的傷口再次被撕扯,劇痛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過神經,硬生生將他從瀕臨潰散的黑暗邊緣拽回一絲模糊的意識。
他艱難地掀開沉重的眼皮,視野一片昏花晃動,隻有雲渺沾滿塵土和淚痕的側臉在晃動中異常清晰。她小小的身體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拖著他在這片地獄裡挪動。劇烈的疼痛像無數把鈍刀在體內來回切割,每一次呼吸都帶來肺腑撕裂般的痛楚。但比這更讓他心悸的,是緊貼著自己身體的雲渺體內那股力量——它如同被強行壓抑的熔岩,在混亂和極致的情緒刺激下,正在瘋狂地翻湧、衝撞,尋找著爆發的出口。
那股力量……幽藍、冰冷、帶著毀滅性的氣息……是她剛才為了救他,不顧一切爆發出來震退血魔的力量!它太強,也太不穩定了!
“渺……渺……”李敢用儘殘存的力氣,喉間發出破碎的氣音,他想提醒她,想讓她冷靜下來控製那股力量,但劇痛和失血的虛弱讓他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難以發出,隻能徒勞地收緊了一點搭在她肩上的手指,傳遞著微弱的警示。
“我在!師兄我在!”雲渺立刻感受到了他手指微弱的動作,像是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她猛地側過頭,那雙被淚水洗過的眼睛通紅一片,裡麵是深入骨髓的恐懼和一種不顧一切的執拗,“看著我!彆睡!求你看著我!我們馬上就出去了!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的!”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淒厲,穿透了周遭的混亂。
就在這時,前方通道拐角處猛地傳來一聲尖銳的呼哨!
“這邊!跟上!”是那個奇門遁甲高手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急促。
雲渺精神一振,幾乎是拖著李敢撲了過去。拐過彎,眼前豁然是一條相對狹窄但尚未完全坍塌的甬道。甬道深處,隱約透出一點外界灰蒙蒙的光線。奇門遁甲高手和戰鬥高手正奮力頂住一塊搖搖欲墜的巨石,為後麵的人爭取時間。醫術高手臉色慘白地站在一旁,他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顯然受了傷,但右手仍死死抓著他的藥箱。年輕俠客緊隨其後,他緊握著那個古樸的木盒,盒中聖物散發出的柔和光芒在彌漫的煙塵中頑強地穿透出來,如同一盞微弱卻堅定的明燈,勉強照亮前方一小片區域。這光芒所及之處,似乎連崩塌的碎石都落得慢了些許,給絕望的逃亡帶來一線指引。
“快過來!”戰鬥高手看到雲渺和李敢,嘶聲大吼,額上青筋暴起,顯然支撐巨石已到極限。
雲渺幾乎是榨乾了最後一絲力氣,拖著李敢踉蹌著衝了過去。就在他們身體剛剛穿過那狹窄通道的瞬間,身後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
轟隆!!!
那塊被頂住的巨石再也支撐不住,連同上方大片的結構轟然砸落,徹底封死了來路。巨大的衝擊波裹挾著濃烈的煙塵撲麵而來,將剛逃出生天的幾人狠狠掀翻在地。
雲渺本能地蜷縮身體護住懷中的李敢,兩人滾作一團。碎石和塵土劈頭蓋臉地砸下,後背撞在冰冷的石壁上,痛得她眼前發黑。窒息般的煙塵嗆入口鼻,讓她劇烈地咳嗽起來。世界仿佛隻剩下沉重的崩塌餘音和肺部火燒火燎的痛楚。
不知過了多久,那令人心悸的轟鳴終於漸漸平息,隻剩下細碎的石塊滾落聲和遠處隱約傳來的、被隔絕的絕望哭喊。
雲渺艱難地抬起頭,抹開糊住眼睛的塵土和血水。他們身處一個相對開闊的石室,似乎是這條逃生甬道的中段。出口的光線就在前方不遠處,雖然依舊昏暗,卻象征著生的希望。奇門遁甲高手和戰鬥高手癱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身上多處擦傷。醫術高手靠坐在牆邊,正用牙齒和完好的右手配合,撕開布條,試圖固定自己骨折的左臂,豆大的汗珠不斷從他額頭滾落。年輕俠客半跪在地上,雙手依舊緊緊抱著那光芒閃爍的木盒,警惕地環顧著這個暫時的安全點。
暫時安全了……嗎?
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被懷中李敢驟然加重的喘息打斷。
“呃……”李敢的身體猛地繃緊,如同拉滿的弓弦,隨即又無力地癱軟下去。更多的鮮血從他後背湧出,瞬間染紅了雲渺胸前的衣襟。那滾燙的黏膩感讓她如墜冰窟。
“師兄!!”雲渺的尖叫帶著破音,她手忙腳亂地想把他放平查看傷勢,卻又怕牽動那可怕的傷口,雙手僵在半空,抖得不成樣子。
“讓開!”一個沙啞卻異常冷靜的聲音響起。是那個醫術高手。他不知何時已用布條草草固定好了自己的斷臂,掙紮著挪了過來,臉上毫無血色,但眼神銳利如鷹。他一把推開驚慌失措的雲渺,動作麻利地撕開李敢後背早已被血浸透的破爛衣衫。
猙獰的傷口顯露在昏暗的光線下。血魔那柄血色長刀留下的創傷幾乎貫穿了整個背脊,皮肉翻卷,深可見骨。傷口邊緣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隱隱有絲絲縷縷極淡的黑氣繚繞,仿佛帶著腐蝕性的毒火,不斷侵蝕著周圍的組織,阻止著血液的正常凝固。鮮血仍在汩汩外湧,隻是速度稍緩。
醫術高手倒抽一口冷氣,眉頭死死擰緊。“刀氣入骨,蘊含邪毒!傷口太深,失血太多!”他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必須立刻止血,清創!否則……”
後麵的話他沒說,但那“否則”二字蘊含的冰冷意味,讓整個石室的空氣瞬間凍結。奇門遁甲高手和戰鬥高手掙紮著圍攏過來,臉上寫滿沉重。年輕俠客抱著聖物木盒,嘴唇緊抿,那柔和的光芒映照著他同樣焦急憂慮的臉龐。
雲渺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看著李敢慘白如紙的臉,看著他後背那如同惡魔之口般張開的可怕傷口,看著他生命力正隨著鮮血一點點流逝……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巨手,狠狠攫住了她的心臟,幾乎要將其捏碎。
不!不可以!絕不可以!
就在這極致的恐懼和絕望衝擊下,一股無法抑製的、冰冷而狂暴的力量,猛地從她靈魂深處炸開!
嗡——
一聲隻有她自己能聽見的、源自靈魂深處的嗡鳴驟然響起。幽藍色的光芒不受控製地、絲絲縷縷地從她周身毛孔逸散出來,如同冰冷的火焰,在她身體周圍無聲地跳躍、升騰。石室內的溫度驟然下降,地麵細小的碎石顆粒在這無形的力場中微微震顫、懸浮。一股強大而極具壓迫感的氣息,如同無形的潮水,以她為中心猛地擴散開來!
離她最近的醫術高手首當其衝,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冰冷氣息和威壓狠狠一推,本就受傷的身體踉蹌著向後跌坐在地,臉上滿是驚駭。奇門遁甲高手和戰鬥高手也瞬間繃緊了身體,下意識地擺出了防禦姿態,眼神驚疑不定地鎖定在雲渺身上。年輕俠客抱著木盒的手臂也不自覺地收緊,聖物的光芒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微微閃爍了一下。
“雲……雲姑娘?”奇門遁甲高手試探著低喚了一聲,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眼前的情景太過詭異。雲渺低著頭,長發無風自動,周身繚繞著實質般的幽藍光暈,那光芒冰冷刺骨,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與她平日裡溫和沉靜的形象判若兩人。她像是被某種可怕的力量占據了軀殼,又像是瀕臨崩潰的邊緣,體內封印的凶獸即將破籠而出。
雲渺對同伴的呼喚置若罔聞。她的全部意識都沉溺在一種冰與火的極端煎熬裡。那股力量——那來自幻域城堡深處、曾被短暫喚醒又強行壓製下去的神秘力量——此刻正如同掙脫了所有束縛的狂龍,在她體內瘋狂地衝撞、咆哮!每一次衝擊都帶來撕裂靈魂般的劇痛,冰冷刺骨,卻又像是在焚燒她的五臟六腑。
她的腦海中,隻剩下一個被無限放大、染著猩紅的畫麵:血魔猙獰狂笑的臉,那把撕裂空氣的血色長刀,義無反顧擋在她身前的李敢……還有那噴濺的、灼熱滾燙的鮮血!
“力量……給我力量……”一個充滿誘惑的低語在她靈魂深處響起,冰冷而誘惑,“碾碎他們……碾碎所有傷害他的人……你需要它……”
這聲音充滿了原始的暴戾和毀滅的衝動,如同惡魔的呢喃,瘋狂撩撥著她緊繃到極致的神經。體內那股幽藍的能量受到這極端情緒的催化,更加洶湧澎湃,幾乎要衝破她的皮囊爆發出來。
“不……不行……”殘存的理智在尖叫。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彌漫,試圖用疼痛來對抗那恐怖的誘惑和體內翻江倒海的能量。她不能失控!一旦失控,這股力量會毀滅周圍的一切,包括她拚死也要保護的人!她艱難地抬起手,顫抖著,想要去碰觸李敢冰冷的手指,那是她唯一的錨點。
“渺……渺……”一個極其微弱、仿佛來自遙遠天邊的聲音鑽入她的耳膜。是李敢!他不知何時竟恢複了一絲極其模糊的意識,嘴唇艱難地翕動著,發出破碎的音節。他似乎感受到了那股幾乎要毀滅一切的冰冷力量正在他最關心的人體內肆虐,感受到了雲渺此刻靈魂撕裂般的痛苦掙紮。他用儘最後殘存的一絲意念,傳遞著微弱卻堅定的呼喚,試圖將她從那毀滅的邊緣拉回。
這微弱的聲音,如同黑暗中劃過的一絲微光,瞬間刺穿了雲渺被暴戾和絕望充斥的心防。
“師兄!”雲渺身體猛地一顫,眼中瘋狂跳動的幽藍光芒出現了一絲劇烈的波動和掙紮。她低下頭,看著李敢毫無血色的臉,那微弱卻固執的生命氣息像一根細線,頑強地維係著她搖搖欲墜的理智。
“堅持住……雲姑娘!為了李敢!”奇門遁甲高手捕捉到她眼神的變化,立刻抓住時機,用儘力氣低吼,聲音帶著一種穿透混亂的穩定力量,“壓製它!你能控製它!想想靈月城!”
靈月城……修複靈月城時那種與天地共鳴、充滿生機的感覺……那種溫和而強大的力量……
雲渺混亂的腦海中閃過一幅幅畫麵:古城在柔和光芒中複蘇的磚瓦,百姓臉上重燃的希望……還有李敢在晨曦中對她露出的、帶著讚許和信任的笑容……那笑容溫暖而明亮,與此刻的冰冷和毀滅截然相反。
“控製……修複……不是毀滅……”一個微弱但清晰的念頭如同種子,在狂暴的冰原上艱難地萌發。她體內橫衝直撞的幽藍力量,似乎被這截然不同的意念觸動,出現了一瞬間極其短暫的凝滯。
就是現在!
雲渺猛地閉上眼,不再去抗拒那力量的冰冷,而是嘗試著用全部的心神去“看”它,去感受它奔騰的軌跡。她不再想著壓製,而是笨拙地、無比艱難地嘗試著去“引導”。意念如同最纖細的絲線,小心翼翼地纏繞上那股狂暴的能量洪流,試圖將其導入不同的“河道”。
一絲,隻有極其微弱的一絲幽藍光芒,在她刻意的引導下,從她按在李敢後背傷口附近的手掌指尖,如同涓涓細流般緩緩滲出。這光芒不再帶著毀滅一切的冰冷暴戾,反而透出一種奇異的、帶著生機的清冷。它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被邪毒侵蝕、血肉模糊的傷口。
滋滋……
一陣極輕微的、仿佛冷水滴入滾油的聲音響起。那縷清冷的幽藍光芒觸碰到傷口邊緣繚繞的暗紅邪氣和絲絲黑氣,立刻產生了劇烈的反應。邪毒像是遇到了克星,劇烈地扭曲、退縮,發出被淨化般的細微聲響。傷口處不斷外湧的鮮血,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緩了!
“有效!”醫術高手一直死死盯著傷口的變化,此刻忍不住低呼出聲,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他顧不上自己的斷臂劇痛,立刻手腳並用地再次湊近,用牙齒咬開藥箱,取出一個玉瓶,將裡麵散發著清冽藥香的粉末不要錢似的灑向傷口。藥粉混合著那絲絲幽藍的光芒,竟然產生了奇妙的協同作用,快速地在創口表麵形成了一層薄薄的、帶著微光的藥膜,雖然脆弱,卻實實在在地止住了奔湧的鮮血!
這變化如同奇跡,瞬間點燃了石室中幾乎熄滅的希望之火。奇門遁甲高手和戰鬥高手緊繃的身體明顯鬆弛了一些,看向雲渺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和一絲敬畏。年輕俠客緊抱著聖物木盒,目光在雲渺身上和她指尖那縷微弱卻神奇的幽藍光芒之間來回移動,若有所思。
然而,這引導帶來的生機隻是曇花一現。
強行分出一縷力量進行精細操作,對此刻瀕臨失控邊緣的雲渺來說,無異於在驚濤駭浪中試圖用一根蘆葦去疏導洪流。她體內那龐大而暴戾的主體力量瞬間失去了那微弱引導的束縛,如同被激怒的狂獸,更加凶猛地反撲回來!
“呃啊——!”
雲渺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痛苦悶哼,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承受著千鈞重壓。剛剛平息下去的幽藍光芒驟然暴漲,如同失控的冰焰風暴,在她體表瘋狂竄動!石室內的溫度再次急劇下降,地麵懸浮的碎石顆粒猛地被無形的力量彈開,撞在牆壁上發出劈啪的碎裂聲。一股比之前更加強橫、更加冰冷的毀滅性氣息轟然擴散,帶著凍結靈魂的威壓,將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撲滅!
“不好!”奇門遁甲高手臉色劇變,失聲驚呼。他清晰地看到雲渺緊閉的雙眼下,眼珠在劇烈地顫動,臉上交織著極致的痛苦和一種近乎迷失的瘋狂。
“雲姑娘!穩住心神!”戰鬥高手厲聲喝道,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卻又不知該指向何處。眼前的威脅,來自他們並肩作戰的同伴。
醫術高手剛因止血成功而亮起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焦慮。李敢的命暫時吊住了,可雲渺……她正獨自麵對著一個更恐怖的深淵!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直沉默緊抱著聖物木盒的年輕俠客,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的光芒。
“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