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陷入寂靜,窗外來往車輛的呼嘯聲,偶爾傳來。
不知幾分鐘後,夜色裡響起一道輕輕的聲音:
“琳琅。”
“嗯?”
兩三秒的沉默。
“晚安。”
“嗯。”
……
次日,二人5點半就趕到車站,站內已經人山人海。
排隊進站,排隊檢票。
順利上車後,二人坐下繼續睡覺。
“昨晚陪你聊天聊那麼晚,肩膀借我用一下吧。”
丁琳琅說著,頭靠在錢權肩膀上睡了。
結果居然就這麼睡了一路,到站錢權才把她喊醒。
二人拖著行李去坐公交,先從明珠到望淮,再轉車回光明。
不過,他們在望淮公交站轉車的時候,遇到三個意料之外的熟人——
當初去望淮肯德基店堵錢權的那三個人,光頭男、矮瘦青年和一個留著長發的白淨年輕人。
他們三個也第一時間認出了錢權。
光頭男笑眯眯地湊了過來,看著錢權道:“這麼巧。”
錢權笑了笑,沒說話。
“你其實跟梁萬軍並不熟對吧?”
“肯德基店事件”之後,他們和孫少康多方打聽了下,最終發現錢權家和梁萬軍並沒有什麼真正的交集,也沒有任何沾親帶故。
那天過後,梁萬軍本人也沒有找過他們麻煩,連托人帶話都沒有。
所以那天的事情大概率是個烏龍。
但,讓他們困擾至今的是,那個烏龍到底是從哪個環節開始的。
“不熟啊。”錢權如實道。
“那他那天為什麼幫你解圍?”光頭男表現得很謹慎。
“我跟他們酒店一個客人約了下象棋,他應該是替那位客人去叫我。”錢權耐心地解釋。
“噢——所以那天他問你是不是跟誰約了下棋!”
光頭男恍然大悟,和兩個同伴交換了個無語的眼神,齊齊笑出聲。
“這事鬨的!”
“那你後來去孫少康家是?”矮瘦青年問。
“嚇唬嚇唬他。”錢權微笑道。
光頭男有了底氣,不再顧忌,含恨帶笑地伸手指著錢權道:“你他媽……”
三字剛出口,臉上突然被什麼猛扇了一下。
啪!
快速而猛烈。
清脆而洪亮。
光頭男隻覺腦瓜嗡嗡的,眼冒金星,半邊臉痛到麻木,熱辣滾燙,嘴角也開始流血。
“這一耳光是肯德基那天的。”錢權解釋道。
“我艸……”
啪!
這次隻說兩個字,另一邊臉也被扇了一耳光。
“這一個是今天的。”
他的兩個同伴也終於反應過來,二話不說,直接衝過去要動手。
錢權一腳把那個矮瘦青年蹬飛,伸手抓住白淨年輕人的肩膀,往地上摜去。
不等光頭男幫手,右臂橫出攔撞,把他撞翻在地。
不到十秒,三人全部放倒。
其他等車的乘客都沒來及向旁邊躲開。
所有人都震驚莫名地看著這一幕。
麵無表情的少年,乾淨利落地撂倒三個成年人。
三人在地上痛得蜷縮著呻吟打滾,不知是不能,還是不敢起身。
“以後,不要再在我麵前說臟話。”錢權提醒道。
這時,公交車來了。
一直站在錢權身後默默不語的丁琳琅,輕輕拉了拉他的衣服。
錢權轉頭衝她溫和一笑,點點頭。
上車前,回頭問那三人:“車來了,你們上不上?”
三人繼續在地上躺著,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