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日。
柳晚晚怒斥皇上選秀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皇宮。
柳晚晚是彩南七品縣令之女,三年前被迫選秀來了皇宮。
從她入宮到現在,卻連皇上的麵都沒見過,整天窩在角落裡的桃川殿裡混吃等死。
就這麼個可有可無的人,在大家都以為她會一直這樣小透明下去時,她忽然作了個大死。
不僅當眾嗬斥內務府管事的公公,還言辭怒斥皇上不顧江山社稷,沉迷女色。
縱觀後宮爭寵的手段層出不窮,但還沒見過哪個嬪妃這麼狗膽包天的。
不會爭寵就彆爭,這柳晚晚簡直就是在找死啊!
不管是認識她的,還是不認識她的,都覺得她死一萬次都不夠皇上解恨的。
無梁殿是皇宮最偏僻的宮殿。
真的是破敗清冷沒有人氣。
在被無數人議論的柳晚晚,此時正懶洋洋地癱坐在貴妃椅裡,一邊嗑鬆子,一邊聽玉珠抱怨。
“小主,你入宮三年,終於幡然醒悟去皇上跟前露臉,可是爭寵的方式千萬種,您為何偏偏作個大死,跟皇上做對?我們現在被關進在無梁殿,皇上怕是恨極了你。”
柳晚晚吐出嘴裡的鬆子皮:“我沒打算爭寵。”
玉珠不信:“你要是不想爭寵,跑皇上跟前做什麼?無意爭寵,也沒必要作死啊?”
“我已經說過了,皇上不務正業,早晚得死在女人身上,我去阻止選秀,是為了救他。”
玉珠麵無表情地望著她,臉上明晃晃地是五個字——
您看我信嗎?
柳晚晚將手裡的鬆子遞過去。
“來,吃點鬆子消消氣。”
玉珠冷漠地表示拒絕:“您好歹學一學彆的小主,上個月張常在在禦花園碰見皇上,這個月伺候兩回了。”
柳晚晚:“我學她乾什麼?大冷的天穿一件薄衫,在花園跳舞,我怕染上風寒,吃藥怪苦的。”
“那你學學容嬪,做了繡品送給皇後娘娘,也叫皇後娘娘安排侍寢三次了。”
“累眼睛,況且我繡的那東西也就我爹不嫌棄。”
“那您學學武答應,寫的一手簪花小楷,抄寫金剛經,頗得宋太後喜愛。”
柳晚晚:“好啦好啦,你每天叨叨地不累嗎?我今晚想吃魚火鍋,要川渝麻辣底料那種,能不能釣個三斤以上的大魚,小魚不夠吃。”
“小主,玉珠提醒您一句,您得罪了皇上,現在最該想的是怎麼獲得陛下的原諒,而不是今天晚上吃什麼?”
“哦,今天晚上不能吃麻辣鮮魚火鍋嗎?吃飽了再想不行嗎?餓得胃疼想不出來,頭還痛。”
柳晚晚眼巴巴看著玉珠,足足有一分鐘。
最後玉珠敗下陣來,“好吧,奴婢去想想辦法。”
雖然她的主子是個饞嘴貓,可能怎麼辦呢。
隻能寵著唄。
玉珠釣魚去了。
“能不能再殺隻雞,好好補補。”
身後傳來柳晚晚充滿期待的哀嚎聲。
“今天不殺雞,釣隻三四斤的大魚還不夠嗎?”
“哦。”
柳晚晚還將貴妃椅搬到院子裡的亭子下,半躺在上邊邊翻畫本子,邊嗑鬆子。
所有人都覺得她狗膽包天,好端端跑去選秀殿發瘋。但隻有她自己知道,那些秀女裡,有刺客。
她是末世餓死穿越過來的人,好不容易過了這三年的快樂肥宅日子。
如果皇上遭遇不測,按照大夏朝的製度,沒有子嗣的嬪妃是要殉葬的。
柳晚晚入宮三年,現在才十六歲,花一般的年紀,她才不要被殉葬。
於是她冒死直言,讓這群秀女一個都彆進宮,杜絕一切安全隱患,讓狗皇帝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