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給她身側墊了個抱枕,不至於硌得慌。
有眼力見的就應該請辭了。
可她這麼盛裝出席,不甘心就這麼一無所獲的走了。
她忽然沒話找話,聞著彌散開來越發濃鬱的香氣:“是老鴨湯嗎?”
柳晚晚聽見有人說話,迷迷糊糊地念叨了句:
“老鴨湯,最是大補。”
呂常在納悶:“中毒不是不能吃任何肉嗎?”
“我不吃肉,我就喝湯,肉給陛下吃。”
呂常在雙眼放光:“陛下會來桃川殿。”
“是。”
呂常在袖子裡的帕子攪成了一團,果然不虛此行。
她一定要等到陛下來。
她偷偷捏了捏自己繡的荷包。
她想這荷包送給陛下,這樣他看到荷包,就能想著她。
所以再怎麼沒話找話,她都沒覺得尷尬。
她甚至自告奮勇:
“我以前在家做姑娘時,也見跟著母親學過燉老鴨湯,讓我去替姐姐看看老鴨湯的成色和配料如何?”
柳晚晚知道呂常在什麼意思,“玉珠燉的老鴨湯我喝習慣了,就不勞煩了?難道是饞了,想來一碗?”
呂常在頓時臉比裙子還紅:“敏姐姐何必臊我呢?莫不是煩我擾您清淨了?”
“有點,我就不送你了哈。”
呂常在:“……”
一般人遇到這事,不是應該客套客套嗎?
柳晚晚這鄉巴佬怎麼如此不懂事?
一點規矩都沒有?
呂常在被噎得厲害。
壓根沒看找皇上,不能無功而返。
她乾巴巴的擠出來笑:
“姐姐慣會玩笑,怪不得陛下喜歡姐姐。”
柳晚晚內心嘖嘖,還真夠拚的。
得,有客不走,柳晚晚即使再不情願,也得作陪。
她坐得久了,身子一倫敦兒,眼皮困得直打架,一開始強睜著眼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後邊睡得太沉了,身體完全都歪到一邊去了,甚至還有微微的呼嚕聲。
呂常在看她那副樣子,內心像有隻貓兒在抓。
她好歹同為後宮嬪妃。柳晚晚竟然就這麼打起呼嚕,這很明顯就沒把她當回事啊!
欺人太甚啊!
等她得寵,看她怎麼收拾這個不可一世的鄉巴佬!
玉珠手抱著一個披肩,給柳晚晚輕輕蓋在身上,以免毒沒散儘,再受了風寒。
呂常在一笑:“你叫玉珠吧?多大年紀了?”
她想將身邊伺候的宮女作為突破口,打聽柳晚晚和陛下在一起的事情。
玉珠伸手出了一個噓的手勢:
“太醫說我們小主需要多休息,她睡著了,您請最好不要說話,擾到病患養病就不好了。”
呂常在手掌拍在椅背上,憋的滿臉通紅。
這奴才跟柳晚晚一樣得沒教養!有其主必有其仆。
呂常在身邊的紫鵑氣不過,想爭辯兩句,被呂常在按住了。
外邊的陽光角度一直變化著,從這邊到了那邊。
柳晚晚睡得早就忘了時辰。
呂常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沒得到授意,也不好起來四處溜達,隻能一直坐著,關鍵是來那麼久,柳晚晚連杯茶也沒給她倒,又沒用午膳,她這會又餓又渴,心裡委屈的不行。
她雙腿都麻了,動都動不了,隻得讓紫鵑給她捏一捏,才恢複了些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