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切特尼克和烏斯塔沙的首領,米哈伊洛維奇和巴德裡奇來說,這種操作並不是多麼有難度的事情,他們從前就經常乾,還都是對著對方來的。
隻不過現在失去了環境,社會的主要矛盾已經從民族矛盾變成了種族矛盾,在全是黑人的非洲還報團取暖,才開始和平共處。
如果說米哈伊洛維奇和巴德裡奇,人生的經曆當中得到了什麼教訓,那就是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這是從德國的覆滅當中得到的經驗教訓。
現代社會已經不能大張旗鼓的玩這一套了,計劃一定要周密,從過往的教訓當中吸取經驗,把事情做的完美無缺。
真正的吸取教訓應該是痛改前非,但兩人顯然隻是有限度的痛改前非。
和非洲的土生白人不同的地方就在於,這些從有火藥桶之稱的巴爾乾群島能夠活到今天,深刻的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隨著時間就能改變的。
在兩人看來,非洲的白人漠視黑人在人口上的巨大優勢,就是十分危險的愚蠢行為。
早晚必然會為此付出代價,從到達北羅德西亞開始,對任何本地人的敵意,就無時不刻在這些二戰幸存者的腦海中徘徊,一直揮之不去直到今天。
遲早在北羅德西亞動手,類似的討論也不是一次兩次,隻不過這一次的正好,是艾倫威爾遜電報求助的時候。在隨後的三天裡,米哈伊洛維奇和巴德裡奇都沒有離開過會麵地點。
北羅德西亞似乎一片安逸,人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村落的農民,沿著河的左岸向下走去。河邊既沒有河堤,也沒有纖道可以提供平坦易走的道路,陡峭的兩岸,被荊棘叢覆蓋著,消失在一條樹種繁多的綠色長廊中。那些開花的絲狀寄生植物,在一棵棵樹之間糾纏不清。
此時此刻,艾倫威爾遜離開了新德裡,帶著帕梅拉蒙巴頓去海得拉巴轉轉,一方麵是對國大黨示弱,另外一個方麵是洗清嫌疑。
米哈伊洛維奇是一個好同誌,他好就好在,連類似德國最終解決計劃的方案,都敢直言相告,艾倫威爾遜不撒謊的說,得知切特尼克和烏斯塔沙的首領,想要趁機采取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之後,他差點嚇尿了,這要是公之於眾?
這可不是他一個公務員能夠扛得住的,他現在都有些後悔自己要求米哈伊洛維奇幫忙。
他親手從鐵托手中,救下了高達二十多萬,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幸存者。
這可比炮黨敗退到緬甸的殘兵敗將嚇人多了,連續幾封電報勸說米哈伊洛維奇,後者還是不改初衷,表示在這方麵有著充足的經驗,讓艾倫威爾遜放心。
有這樣的回答,卑微的社會公器更放心不下了,回電中明言,一定要做的乾淨利落。這麼大的事情想要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但人數上還有研究。
在統計數字上麵既不能完全當做沒這回事,又不能做實滅頂之災,要控製一個令人震驚,但又不是引起國際社會反感引起普遍敵意的數字,萬人規模左右正好在這個區間。
至於把事情變成印度裔和本地黑人的矛盾,艾倫威爾遜覺得這一點沒有毛病。
米哈伊洛維奇在電報當中表達了佩服,沒想到艾倫威爾遜還是一個專業人士。
艾倫威爾遜哪敢在這些真正的專業人士麵前充大頭?要專業還是還是這些巴爾乾半島的狠人專業,他區區一個鍵盤俠,哪敢和操刀子上的人比專業?
作為一個男人,把柄被彆人捏住是什麼感覺,其實艾倫威爾遜也沒有經驗,隻是他現在隻能用這種感覺形容自己的處境。
當然表麵上,坐立不安的艾倫威爾遜,在帕梅拉蒙巴頓眼中,是被國大黨打壓受委屈了。這麼愛扯淡的男人,現在時常呆坐在一邊,緊張兮兮的樣子令人心疼。
“這些國大黨人太過分了!”艾倫威爾遜心情不好,帕梅拉蒙巴頓隻能輕聲撫慰,如同一個妻子般陪伴在男人的身邊。
“啊……嗯!”艾倫威爾遜長出一口氣,雖然非常想給予回應,但確實現在沒這個心氣。
這種事隻能自己想通,帕梅拉蒙巴頓的努力還是有效果的,至少讓艾倫威爾遜的腦袋活了過來,開始儘可能的往好的方麵想。
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事情要是真的出了,艾倫威爾遜的把柄固然是捏在了那些南斯拉夫的人手中,可反過來這也是成立的,這幾十萬心狠手辣的殘兵敗將,同樣也捏在自己手中,光是艾倫威爾遜被捏住也不準確,應該是雙方互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