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二翻進院牆,輕手輕腳的摸向屋門。
門被閂上了。
他從褲兜裡,掏出一根硬鐵絲,彎腰將鐵絲插進門縫,往上撬了一下,裡麵門栓發出輕微的哢嚓一聲。
門栓頂開了。
張老二心裡一陣激動。
扔掉鐵絲,輕輕推開門,就要摸進去。
突然,一隻腳迎麵而來,狠狠的將他踹飛了出去。
緊接著,又有一根擀麵杖狂風暴雨似的的打在他身上,耳邊還傳來女人的尖叫聲,“有小偷啊,抓小偷了……”
淒厲的聲音,傳至整個巷子,驚醒了所有人。
聽出是林芳的聲音,有人來不及穿鞋,光著腳丫子往這邊跑。
不一會兒,林家院子裡擠滿了人,有那正義感十足的同誌也上前幫著一起拳打腳踹,人被打的一直再喊痛。
“你個小偷賊,還敢喊痛,我們打死你。”
“對,打死他,敢來偷東西,打死也活該。”
也有人很冷靜的提議報警,“還是把人送去派出所吧,彆真打死人了。”
“哼,幸虧林芳同誌睡覺警醒,不然家都要被偷光了。”
“先看看人,是不是附近那些個二流子。”
有人拿著手電筒照過來,那人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咦,這人怎麼有點眼熟?”
“好像是張家的老二。”
“張二黑,他怎麼會在林同誌家的院子裡?”
“哎喲喂,這張二黑大半夜的摸進一個女人家裡,莫不是想對人家圖謀不軌吧?”
“張家的人呢,來了沒,快去喊老張頭來。”
有人去隔壁敲老張家的門,沒人應聲。
一個大娘拍著大腿道,“哎呀,我想起來了,老張頭弟弟家娶兒媳婦,張家人一大早上就去鄉下喝喜酒,我還給遇上了,聽陳招娣說他們要在鄉下住一宿再回來。”
知道張家沒人,有人就想把張老二送去派出所。
也有人道,“都是左鄰右舍的,我看就算了吧。”
“是啊,林同誌也沒什麼損失,就彆把人送派出所了,這張二黑也是大家看著長大的,是個老實孩子。”
“什麼老實孩子,半夜三更摸進一個女人家的門,肯定是不懷好意。”
“這黑燈瞎火的,興許是走錯了門。”
“算了,這人送派出所去,可就毀了一輩子,那陳招娣雖然嘴碎話多了點,但老張頭人不錯,不看僧麵看佛麵。”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
張二黑突然嗚嗚哭起來,哭訴道,“我不是小偷,我沒偷東西,我剛下班,這黑燈瞎火的,我一時沒看清,走錯了院門。”
“我家人都去叔叔家吃喜酒沒回來,我把鑰匙弄丟了,才會翻牆進屋,我……我真的是翻錯院子了,不是故意要進林家。”
張二黑哭的一臉傷心,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般,讓不少看著他長大的老鄰居心軟了,紛紛轉過頭來勸林芳把人放了。
“林同誌,既然事說開了,是一場誤會,那就把人放了。”
“是啊,林同誌,都是虛驚一場,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