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郡。
幾位身形健壯的漢子,跟隨在冒頓身後在野外前行。
找了一處空曠地,幾人停下來準備休息。
自巨陽之事後,他們便不太敢入城了。
怕再被困住,更怕敗露了行蹤。
便一路轉至東海,才敢繼續向北前行。
這樣沿著濟北、河間、漁陽郡,可直接行至東胡境內。
隻要出了大秦境內,有人接應他們便安全了!
冒頓下馬,選了一處地,剛要坐下卻見空中傳來一聲鷹嘯。
金雕落於一旁的低矮樹枝上。
下屬上前取出腳上的布條,將其交予冒頓。
“是越子的消息!”
冒頓看著沾著血跡的布條皺眉。
從自己等人離開,也才三日而已。
九江怎麼會這麼快發來消息!
自己可是交代過,莫要隨意動用金雕!
僅此一隻,若是路上出了什麼事,兩方的通信可就斷了啊!
他對那些粗鄙的越子有些不滿。
但還是打開了布條。
映入眼簾的卻隻有一句警告的話。
“防備大秦長公子!比之始皇者!更甚!”
鮮紅的痕跡,加上一股血腥氣能讓人判斷出,這是用血寫下的。
冒頓眉頭皺起。
這時何意?
看其匆忙的樣子,很可能是緊要關頭寫下的。
植琿不像植納一樣無知自大,還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
這個消息應該是很重要。
可大秦長公子,嬴軒?此次又與他有何關係。
他才十四歲而已,還在鹹陽城玩樂呢?
冒頓怎麼想都想不到緣由。
隻能揮手讓下屬喂食金雕後,令其返回。
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聽話的金雕,此刻卻是對下屬的放飛理都不理。
圍繞著四周飛了一圈就又返回。
冒頓瞳孔頓時一縮。
這種情況,隻會是另一方接收人徹底死了才會出現。
這下就連身邊的那些下屬壯漢,都明白了什麼。
頓時有些焦急道。
“那些越子,竟然就這樣被剿滅了?”
“那可是數萬大軍啊!”
冒頓眉頭緊皺。
自己離開前,壽春的局勢明明已經穩住。
四川郡的大軍都已經能擋住!就算大秦派出其他郡支援,那也要幾天時間趕到啊!
怎麼會如此之快就被剿滅?
冒頓不斷思索,最終還是將變數放到了那名禦史之上!
離開前,隻有這個禦史是個突發情況。
並且對方極其敏感,隻是與自己對視了兩眼,就命人看住自己不準離開。
還派人夜晚探聽,若不是金雕發現牆角有人,提醒了一聲。
他們還真就著了道了!
那個禦史絕不簡單!
冒頓又想起,縣丞所說的話。
禦史是公子嬴軒的手下。
頓時明白了這條信息的含義。
應該是那個禦史進入九江後做了什麼。
使得越子們的防線快速崩潰,才會說出如此警醒的話。
冒頓歎了口氣,這些越人當真做不得盟友。
又弱又傻!沒有計謀城府,還是以部落那一套在控製人性。
要不是看他們的蠱術有些東西,自己這趟南下還真浪費時間。
幸好自己沒有將寶壓在他們身上。
滅了就滅了吧,還可以再尋機會!
隻是,這個禦史沒能殺掉有些可惜。
如此機敏之人必定是日後的大患,說不得戰場之上會讓己方吃大虧。
至於那公子嬴軒,年僅十四又身在鹹陽,不可能與他有多大關係。
冒頓思慮了一陣後,就決定不再停留。
以那禦史之敏感,說不定會轉身北上前來追自己。
若是讓他先封鎖了兒北側邊境,自己等人再想越過去隻怕千難萬難!
歎了口氣,冒頓便領著眾人再次上馬趕路,一刻也不敢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