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將士們看著倔強的嬴軒，紛紛歎了口氣。
雖然他們不認為嬴軒能與上天作對。
但公子為了減少將士傷亡，放棄了最佳進攻方案，冒險用這種與天對賭的方式。
還是獲得了所有將士們的認同。
將士們沒有說話，紛紛轉身繼續將石塊放在投石機托盤上。
他們儘量用東西遮著火把。
儘量將油頁岩點燃後再拋出去。
將士們想用自己一點微不足道的方式，儘量幫助公子多一點勝算。
哪怕是他們自己都不相信能再燒起來！
這一幕看在趙高與隱藏在暗處的思苟宰眼中有些悲壯。
趙高還好，隻是覺得公子剛到百越第一戰就如此受挫，必定會受打擊。
自己隻怕是要多等些時日再出現在他眼前了！
思苟宰卻是眉頭緊皺。
他已經是將一路奔襲的馬匹放走。
一人窩在遠處的山丘上，死死盯著天空濃重的烏雲。
“為何會這樣？天命之子！怎麼會被上天針對？”
此刻，每個人都好似已經失去了對這一戰的希望。
第一峰上，那桀駿已經是欣喜若狂。
大雨還在砸下。
下方山腳此刻彆說火光了！
就連黑煙都逐漸稀少！
山下的秦軍卻還傻不拉幾的投擲石塊。
有斥候冒險將散落在外的撿回來。
哈哈大笑著回報。
“將軍！這群傻子！石頭都沒點著就拋！”
身後的越人們也都大鬆了口氣。
剛才實在是嚇人，他們還差點就以為，秦軍有上天護佑，要風得風呢！
沒想到，最後還是抵不過，將軍要雨得雨！
四周之人皆是更加吹捧桀駿。
恨不得將其稱作上天派來拯救越人的！
桀駿此刻也大大鬆了口氣。
如此，便是最好的結果。
第六峰死了不少人，但並不妨礙自己的計劃。
山下秦軍直到現在都沒有絲毫要聚攏的意圖。
還在頂著大雨投擲沒用的石頭。
桀駿皺眉，今日這種帶軍風格與趙佗完全不同。
不管是投石車示弱後的猛然襲擊。
還是這種死要麵子的無用之功。
都不像是出自趙佗之手。
難不成是大秦朝廷不滿趙佗停滯不前？
現在這南軍的將領已經換了？
桀駿略微思考隨後便又不在意。
不管是誰！他此舉殺了第六峰上不少的越人。
部落之間的聯盟，本就脆弱。
此次若是不能將這三萬大軍狠狠擊潰，隻怕後續就會影響這些部族抵抗大秦的決心。
桀駿眼睛眯起。
這次對方必須付出代價！
隻等雨小一點，自己就帶人下山將其擒殺！
若是能像對戰屠睢一樣，再次殺了秦軍主將。
那等建國時，自己的權利地位，也能做到一人之下！
……
豆大般的雨滴砸落在嬴軒眉梢。
他眼皮都沒眨一下。
隻是死死盯著油頁岩，砸進原本已經冒出火光的區域。
一盞茶、兩盞茶、一刻鐘、兩刻鐘。
還是絲毫沒有動靜。
這麼長的時間，將士們竹簍中的油頁岩幾乎已經拋儘。
不少將士已經無事可乾，隻能是聚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