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已至。
白色的雪花被狂風裹挾著掃過大地。
看起來像是海麵上的粼粼波光。
五萬鐵騎猶如一艘龐大厚重的戰艦,劈開風浪再次來到昨日的戰場之前。
呼衍灼原感受著越發急驟的風雪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
這下秦人拿什麼跟他打。
視線向東望去。
秦軍營地被冰雪覆蓋一層。
看不到他們的將士,隻能看到一個個連綿不絕的營帳。
這一幕倒是讓呼衍灼原有些沒料到。
身側的寧坨也不禁皺起眉頭。
“秦人以為如此大雪,我們就不會來襲了?”
“為何連軍陣都未擺出來?”
呼衍灼原卻是不會以為對方這麼傻。
“看來對方將領也是個角色,竟有如此魄力。”
“明知此等天氣下無法與我們的鐵騎抗衡,強行留下隻會被剿滅在此地。”
“便直接放棄了軍陣對壘。”
“此刻他們要麼是在營地內部或者四周設下了埋伏。”
“要麼就是已經撤向了雲中郡深處!”
寧坨麵色一愣。
“應該是在埋伏吧?”
“不然丟了早先準備的陷阱陣型。”
“若是半路被我們大軍追上,他們豈不更容易被擊潰。”
呼衍灼原卻是冷笑說道。
“就算如此,也比在原地等死的強!”
這時,遠處幾名匈奴斥候奔跑而來。
“族長!”
“那秦人大軍此刻剛剛撤向雲中城方向沒多久。”
“距此不過十數裡,現在追擊還可追上!”
話音落下,寧坨便是眼睛一瞪。
“他們還真敢在這時候撤離!”
“簡直是找死!”
“將士們!隨我追擊!”
可話沒說完,呼衍灼原便皺眉抬手製止了寧坨。
寧坨一愣,順著呼衍灼原的視線向那秦人留下的營地看去。
茫茫白雪之中,一個人影矗然而立。
就那樣站在五萬鐵騎的對麵,絲毫不動。
寧坨轉身質問斥候。
“那人是誰?”
斥候此刻也是一臉懵。
剛剛他們探查的時候,沒有看到此人啊!
呼衍灼原眯起了眼睛。
“再探,若是隻有一人就將他抓過來!”
數名斥候聽令,急忙調轉馬頭向那人影衝去。
風雪越發急驟。
狂風呼嘯。
呼衍氏五萬大軍,都死死盯著那前行的數名斥候。
他們都在好奇,對方留下一個人站在原地是想乾什麼?
難不成還指望著,他一人擋下五萬呼衍鐵騎的追擊?
同樣盯著這一幕的。
還有那遠在南側山丘之上的一雙眼睛。
在他身側,兩隻鴿子暢快的在雪地中蹦噠。
十分的討喜。
眼看那數名斥候,就要接近那孤獨的身影。
斥候們甚至已經抽出了刀柄。
可下一刻。
“噗!”
一朵猩紅豔麗的花朵從斥候脖頸處迸發。
八名斥候,竟是在同一時刻,以同樣的姿勢摔下馬匹。
五萬呼衍將士瞬間瞪大了眼睛。
發生了什麼?
呼衍寧坨眨了眨眼睛。
完全搞不懂什麼情況。
呼衍灼原也是一臉不解。
雖然風雪稍大,但他一直盯著那人。
根本就沒看到他有絲毫的動作。
如此怪異的一幕,不知為何,竟是讓他心中升起了些許的不安。
這時,另一支脈首領掃了寧坨一眼,知道對方是他此次最大的競爭對手。
內心有些焦急,想立刻追擊秦人大軍。
“來人!”
“給我去拿下他!”
話語落下,一隊百人的騎兵驀然衝出陣型。
順著風雪,加速衝向人影。
此刻,山丘之上的思苟宰也是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那等奇異事跡,根本不用懷疑。
一定又是公子所做。
隨著百人隊形逐漸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