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徐永生修行觀火瞳,也自動掌握了另一門武夫絕學,鷹眸。
經過他的測試和比較,武夫鷹眸觀測距離更遠,善於捕捉動態事物,而儒家觀火瞳在近距離下洞察細節更多,善於觀測靜態事物。
兩相結合,互相助長,優中更優。
也唯有他施展鷹眸的時候,眉心天閣中除了儒家“智”之龜甲,分明又多了一張虛幻的武夫念氣長弓。
武夫五相五氣之一的念氣,與儒家五常之智相對但又有所不同,除了智慧洞察之能外,往往還代表武夫專注習武不斷鑽研的意念。
惟其如此,專注過甚,心無旁騖,便容易漸漸忽略其他,至極端處走火入魔,便有斷舍絕情癡迷成狂的危險。
但對徐永生而言,這又是一次有利無弊的買一送一……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寧定心神,一邊繼續磨練觀火瞳和鷹眸,一邊仔細觀察自身變化。
直到時間進入七月,大乾右鎮魔衛都尉馬揚突然登門。
時間過去快兩個月了,興遠坊楊府滅門案,仍未告破。
此事並不尋常,儒家五常之智積累深厚的中高品級高手,通《易》之萬象,或多或少會有些玄妙之能,推演卜算真相。
往往要相近品級的高手亦或者有特殊手段、寶物的人才能設法隔絕類似卜算推演。
“楊府案子背後涉及高人?”徐永生招呼馬揚和其屬下。
馬揚搖頭:“還有一種可能,便是卜算推演的方向有所偏差……”
徐永生聞言,想到一種可能。
果然,馬揚接著說道:“那就是監守自盜,賊喊捉賊!”
忙到如今,嫌疑人被鎖定為河南府治下一名軍候。
河南府府衙也在東都城內,此前楊府大案,上下牽動,河南府同樣出動大量人手追查。
那軍候雖不是負責推演卜算的人,但在早期追查的初始方向中無疑被漏了過去。
“此人名叫譚健,習武已有走火入魔跡象,一方麵他早先被漏過,另一方麵他可能也確實有遮蔽卜算推演的靈物。”馬揚言道:“今早準備拿他,但他有所察覺,往南城這一代隱蔽行蹤躲藏,我們正散開來找,南市人多且亂,永生你地麵熟,幫一幫歐陽。”
隨馬揚而來,負責搜查南市的年輕鎮魔衛兵曹歐陽樹肅容道:“聽說徐郎君已經入武道九品,自保當無問題,不過發現人後不要妄動,通知我們來處置。”
想到自己得金月籌之助,想到畫師楊廷安一家遭遇,徐永生頷首:“願助一臂之力。”
南市一如既往熱鬨,人流如織,想要在其中找人,異常困難。
徐永生不動聲色走在其間,鷹眸疊加觀火瞳,卻將遠近景象連連收入眼底。
不知走了多久,他瞳孔忽然收縮。
遠處,熱鬨南市中一間相對稍微偏僻點的飯鋪內,桌上空碗高高摞起,有個精瘦漢子此時仿佛餓鬼投胎般狼吞虎咽。
徐永生招呼不遠處搜索其他地方的歐陽樹等人。
他找到那個府軍候譚健了。
對方如此行徑,與隱匿行蹤逃亡似乎格格不入。
但遠遠看著譚健那餓鬼投胎般的吃相和猙獰扭曲的麵孔,徐永生知道此人是徹底走火入魔了。
對方應該是主要鑽研修持武夫五相五氣之一的精氣。
武夫精氣者,調養自身,壯大自身,完善自身,但容易墮為貪得無厭,欲壑難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