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饒命!小的真不知他們去了哪裡!”
店小二雙膝跪地,連連磕頭,滿心悔恨,貪心沒換來賞金,反倒自討苦吃。
眼底卻藏著怨毒,那丫頭竟帶著白秋雨跑了!
“沒用的狗東西,給我滾開,肯定是你太愚蠢了,導致對方事先覺察就逃走了。”
劉捕快甩開店小二,看向正撫摸床榻的胡都頭,問道:
“胡都頭,可有什麼發現?”
“床榻還是溫熱的,他們肯定沒逃多遠,應該能追得上。”
胡都頭起身到窗邊,推開窗,目光掃過慌亂的百姓,最終鎖定在頭戴鬥笠、拉板車的背影上。
“哼!滿街百姓都驚慌失色,或駐足觀看,可唯獨此人卻不受影響,再加上板車上拉著的雜物怕藏著的就是白秋雨。”
他一躍而起,從窗戶上跳到長街中,“快,給我攔住那鬥笠人!”
眾捕快與府兵瞬間暴動,如餓狼撲食般,粗暴推開擋路百姓,朝鬥笠人瘋狂撲去。
鬥笠人如驚弓之鳥,拽著板車朝街口狂奔,百姓尖叫著四散逃竄。
胡都頭左衝右突,瞬間追到身後,一把揪住對方肩膀:“給老子站住!”
鬥笠人拚命扭動胳膊,負隅頑抗。
胡都頭怒上心頭,一掌拍去。
“啊!”
鬥笠人慘叫倒地,鬥笠也飛落一旁。
“不對勁!”
胡都頭眉頭擰成死結,眼前哪有女子的影子,分明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他揭開板車上覆蓋的麻布,裡麵竟裝著的是一些蔬菜。
大漢爬起來,揮手比劃著嘶吼——竟是個啞巴,滿臉怒容似在質問。
胡都頭不耐煩地揮手:“滾蛋!”
一名府兵揚刀嗬斥:“趕緊走,不然關你大牢!”
那啞巴大漢連忙撿起鬥笠,拉著自己的板車朝遠處走去。
“慢著!”
胡都頭叫住啞巴大漢,後者回頭不解地看向他。
胡都頭上前,摸出三兩碎銀塞進他手裡,粗聲道:“誤傷了你,拿著!”
啞巴大漢滿目驚訝,要退還銀兩,卻被胡都頭推開。
“趕緊走,再推脫,老子就揍你了。”
啞巴大漢連忙拉著板車離去。
劉捕快滿臉懊惱,快步走到胡都頭麵前,聲音中滿是焦急與無奈:
“胡都頭,這下可好,徹底打草驚蛇了!那弦歌肯定早帶著白秋雨藏得沒影了,咱們接下來該咋辦呐?”
原以為是十拿九穩的功勞,眨眼間就化為泡影,怎一個憋屈了得。
胡都頭臉色鐵青,重重地啐了一口,沒好氣地喊道:“還能咋辦?收隊回府!”他大手一揮,帶著一眾府兵離去。
這時,年輕的捕快湊到劉捕快身旁,小心翼翼地問道:“劉哥,咱們也撤?”
劉捕快看向那福來客棧,吩咐道:
“先不急,都說燈下黑,你帶領兄弟們把這福來客棧及周遭好好搜查一遍,我不信那丫頭帶著一個昏迷之人能逃多遠。”
年輕捕快抱拳領命,帶著數十名捕快朝福來客棧走去。
他們搜遍客棧上下,連白秋雨的影子都沒見,反倒摸了些財物。
住客們皆是百姓,敢怒不敢言——誰願招惹這幫惡吏,自討牢獄之災?
捕快們搜遍客棧及周遭店鋪、住宅,鬨了數個時辰直到日頭偏西,連半分蹤跡都沒撈著。
茶攤裡,劉捕快放下茶杯,起身望著空街,歎道:“撤吧!沅州城這麼大,幾十號人搜下去白搭。”
他揮手帶眾捕快們離去,雖然沒抓到白秋雨,可腰間銀錠沉甸甸的,倒也不算白忙。
福來客棧大門。
店小二被一幫同伴趕出客棧。
掌櫃站在台階上,指著他罵:“滾!我這客棧容不下你這種賣主求榮的東西!”
夥計嫌棄地把包袱扔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