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主仆二人遠去的背影,江亭鶴二人轉身離開。
回到馬車上,小廝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江亭鶴半闔著眸子,“說。”
“大人,您今天跟在夫人身後,是不是害怕夫人給您戴綠帽子呀?”
江亭鶴差點氣笑了。
這個小廝從小跟在他身邊的,不然早就把人給攆走了。
一點腦子也沒有,什麼話都敢說。
若是放在其他下人身上說出這話,早就被亂棍打死了。
他懶懶的掀了掀眼皮,“你說呢?”
“自然不是,不過大人您為什麼要跟著夫人?”
小廝一邊駕馬車,一邊小聲的嘀咕。
馬車內的江亭鶴也在問自己,為什麼要跟著她呢。
明明是有急事要辦,正要出城,結果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兩條腿就不自覺的跟上去了。
是擔心嗎?
他自嘲的笑了笑,“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以後要是再敢多嘴,我就讓你去刷馬。”
“大人我錯了,再也不敢胡說八道。”小廝認錯認得極快。
可惜根本不長腦,又要不了多久又會犯錯。
江亭鶴失笑的搖頭,隨手拿起一本書。
走出一段距離,馬車外又傳來了小廝自己嘟囔的聲音,“說不定夫人也會用那種特殊的藥。”
特殊的藥。
江亭鶴皺眉,沉思片刻。
……
另一邊。
蕭意晚在外麵轉了一圈,確定身後沒有人跟著,回到了太傅府。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剛剛在跟著蕭墨苧的時候身後是有人的。
難道是錯覺嗎?
不知不覺來到了人工湖旁。
看著裡麵那些錦鯉蹦蹦跳跳,不斷的躍出水麵,呼吸新鮮空氣,他饒有興致停住腳步,不過卻並沒有靠近。
身後的小姚忍不住開口,“夫人,你平時不是最喜歡抓魚的嗎?怎麼……”
平時看到河裡麵的魚都會湊過去,結果現在卻離得遠遠的。
看出小姚的疑惑,蕭意晚沉默不語。
他很喜歡魚。
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就是烤魚。
沒有銀子,一年到頭最盼望的就是漲水的季節,可以從水裡麵撈出一點魚吃點肉。
但上輩子是被溺死的。
所以再看到水時,總會忍不住有些眩暈。
仿佛,下一刻就會有人把她一推進去。
遠遠的看著那些魚蹦得歡快,她嘴角不自覺勾起,突然仿佛感受到什麼一樣,猛然回頭,對上那雙充滿怨恨的眸子。
是小江騁。
他站在不遠處,臉色陰沉,雙眸陰鬱,眼底迸發出驚人的恨意。
恨意?
怎麼回事?
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一夜過去就變成這樣了?
在蕭意晚疑惑的目光下,小豆丁小江騁跑了過來。
他眼睛死死盯著蕭意晚,“看到我很驚訝?”
蕭意晚下意識點頭。
當然驚訝了。
好好一個粉雕玉鐲的孩子,偏偏弄的像魔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