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匈奴公司股份都賣了,滿倉煤礦股份!”
許多人猶豫了。
“鄭大師,現在這匈奴公司的股價都開始漲了,咱們這時候把它賣了?去買煤礦股票?煤礦股票可是在跌啊!”
鄭安泰很淡定:“不要急。”
“以往我買的時候,不也是一開始要跌然後才開始漲麼?以往我賣股票,也是先漲後跌的。”
廢話,他跟商富反著操作,商富每次往市場撒錢時,一開始的行為,就跟砸盤一樣。
明明是優質股票,正在上升期,全是利好,結果有人賣股票。
大家一看,哎不對啊,怎麼全是利好消息還這麼多股票賣出來?有人覺得賺錢的機會來了不買白不買,但是一直買,商富一直放,放的很多人懷疑人生。
很多人都感覺,自己的消息也沒錯啊,怎麼按道理應該大漲的,結果一直漲不起來?
但等商富的股票賣完,利好真正發揮作用了,自然就開始上漲了。
反之商富賣股票時也一樣。
商富每次要還利給市場時,都是選優質股票丟錢,免得把盤給砸穿了,所以才能保持這樣的狀態。
而鄭安泰還一直以為這是每次都會有的現象。
他完全不知道,隻是他剛好遇上了而已。
又等了大半天,匈奴公司的股票繼續抬頭,而煤礦公司的股票價格雖然沒有再繼續下跌,但是卻並沒有回漲的趨勢。
似乎市場上很多人都在購買匈奴公司的股票。
不知情的人覺得匈奴公司的股票不正常的波動,價格太高了,現在賣出去正好賺一筆。
於是很多人開始賣股票了。
但是……它還在漲。
“又掛牌了!九萬一股了!”
一百萬股的總數,現在整個股票價格已經到九百億了!這比之前高了百分之二十了!
“已經有人掛牌到九萬一……掛到九萬二了,太恐怖了,怎麼漲這麼快?”
“怎麼回事,怎麼漲的這麼凶?”
“漲飛到天上去了!”
“有人在故意做局吧,怎麼可能價格這麼高?”
現在市場上,有四支超級大股票,同關煤礦,匈奴公司,西域公司,天竺公司。
天竺公司因為是長期持有的,大家都清楚它短期內不會有成果,所以價格波動不大。
而同關煤礦前段時間又暴漲了,因為梅黑夫宣布同關煤礦在神木以及其他幾個地方投資了新礦,雖然年末分紅會變少,但是預計產能要翻兩倍。
這種暴利利好消息,讓同關煤礦的價格早就漲爆了,比剩下三個合起來都誇張得多。
就算是房地產市場都受到了衝擊。
有中介做了調查,長安縣連續十六個月的漲幅戛然而止,第一次單月沒有漲價。
就是以為錢都進了煤礦裡麵。
而這個時候,誰能想到有人在拋售同關煤礦的股份?
霍氏商行之所以拋同關煤礦的股份,是要籌集資金,之所以要籌集資金,是為了購買匈奴公司的股份。
所以,市場上新來到長安的錢,很大一部分進了同關煤礦池子裡,也隻是彌平了霍氏銷售股份的風波。
而霍氏商行購買匈奴公司的股份,直接就把股價給抬高了。
此時,商行的人聚在一起,大家都在質疑這種操作。
“根據我們的計算,如果我們沒有出售同關煤礦的股份,這三天我們應該又增加了四千萬總資產,可是因為我們出售同關煤礦的股份,現在很被動!”
商富就一句話:“繼續。”
有人不服氣了:“總經理,雖然你是總經理,但是我們需要為董事長負責,現在霍氏的兩位公子都不在長安,是你說了算沒錯,但是你總要告訴我們為什麼吧?”
另外一個人:“沒錯,我們怎麼知道你這個舉動是對霍氏有利還是如何?”
商富:“我知道,公子把我提拔成總經理,你們隻是經理,你們不服氣,你們可以在這樣那樣的事情上來尋找存在感,來證明自己的能力,來質疑我的能力,這都是正常的。”
“但是我們現在做的事情,是公子離開之前計劃好的,不是我的計劃,所以你們隻需要執行就行了。”
幾個人一聽到是霍海的計劃,直接就不再多說了。
等幾人走了,商富才擺了擺頭:“上不了台麵,金閣,你知道公子對他們的評價是什麼嗎?”
金閣擺了擺頭。
金閣,是霍氏小店麵裡崛起的,之前隻是紙店的小二,後來因為霍氏的生意擴張,他被派去車行做掌櫃。
後來又被提拔了起來,在大學精英班學習,學完後一直跟著商富做事兒。
如果霍家要再開大型公司,金閣很有可能會上位,而不是這十個經理。
商富擺了擺頭:“算了,公子的話過於深奧,你在現在的位置上很難理解那麼簡單又富有哲理的話,可能會讓你走岔路。”
“但有一點你要清楚。”
金閣:“我知道,這麼大的資金活動,不經過公子的手令,銀行那邊是不會配合的。這種時候不是找存在感表現自己的時候,在這種大場合,上了台麵的場合找這種爛機會表現,隻會把自己的愚蠢暴露給彆人看到。”
商富點頭:“你清楚就好,你和他們不一樣,一定要記得,該做的事情一件不能錯隻是一個職業經理人的本分,不該做的事情一件不做,才是一個厲害的職業經理人最大的天賦。”
的確,每個職業經理人都有自己的做事風格,不是機器人。
但是,一個職業經理人不該做的事情一件不做這種天賦,還有一個隱藏含義,那就是一個職業經理人一定要很清楚自己的表現空間是什麼,清楚什麼事情超過了自己的權限。
並不是說隻要不是特彆大的事情,就可以為所欲為。
如果沒點數,那是成不了大氣候的。
金閣:“我更好奇的是,我們不一直都是走的流水路線麼,為什麼這一次要突然插手市場具體的波動?”
霍氏的資金,在市場上紮根非常深,可以說是三七分。
七成實業,三成虛產。
而三成虛產也有自己的規則,也是三七分,三成舊產業,七成新產業。
也就是說,霍氏依靠資金總量撒網出去後,依靠大盤的欣欣向榮而賺錢,大漢榮則霍氏榮。
這才是霍氏的方向。
但是這一次,突然集中購買匈奴公司的股票。
是為什麼?
商富笑著:“這是公子對自己的自信,公子早在出發時就跟我說過,他到戰場就會開戰,開戰就必贏,所以讓我算著時間,購買匈奴公司的股票。”
金閣:“所以,公子認為,自己的戰果會非常大,非常震撼,導致整個匈奴公司的總價值暴漲進而導致股價起飛?”
商富點頭。
這看起來是一個很明顯的道理,但在資本市場可不是人人都相信這個道理。
也就是說,就算是霍氏自己也不該在資本市場賭霍海能贏,這是違反經濟規律的。
霍海之所以這麼安排,不是因為自大,而是因為霍海知道火槍的真正威力,知道自己除了火槍之外的裝備,也把匈奴吊起來打。
而霍氏之所以願意這麼做,是因為霍氏本來就是由霍海一手建立的。
所有的富一代創建的大公司,在一代離任之前,公司本身和第一任的非常強烈個人魅力是強綁定的,這本身就違反經濟規律,但有時候一個人能贏,就是一直能贏。
霍海怎麼會不自信?以他的性格,不是穩贏根本不會從長安出發。
但,股民可不能這麼想,股市上的股民都有一套自己的規則,大家幾乎都已經發現了一個經濟學規律,那就是消息主導股價。
此時,鄭安泰站在交易大廳皺起眉頭。
怎麼還不出現天命般的表現?
難道是因為這一次投入特彆大,因為反彈極大,所以觸底也格外久?
鄭安泰旁邊的人都很急啊:“怎麼回事,匈奴公司股票還在漲?”
有人發現:“怎麼可能!十萬?!為什麼會到這麼高的價格?”
“十萬四千?這才一分鐘,怎麼又抬這麼多,這是怎麼回事?!!!”
“十萬八千!你擱這兒湊西遊吉利數呢!嗯?有人打出十一萬了!”
股市交易的流程,是手裡有股票的人,掛一個價格,而想要買這個股票的人,出一個價格。
如果市麵上剛好有同價格的兩者存在,就完成交易。
但是,也有這種情況。
比如,明明平均股價是一萬,但我非要掛個十萬,在自動撤銷之前,隻要股價上探到這個區域,就會有人出這個價格收購。如果股價到不了這個區域,沒人會腦子有問題去接這個高價的單子。
反過來也一樣。
雖然平均股價是一萬,但出價一萬或者九千八可能買不到股票,於是我出價一萬零一百,這樣提價一點,肯定就能吃下單子。
但我也可以出價十萬,就必定能吃掉單子。
很多人都在看舉牌。
此時,明明價格是不到十萬,但是已經有人打出了十一萬的牌子。
什麼意思?
說明購買股票的人認為,這股票價值高於十一萬,之所以出價高,是因為想要拿下單子。
彆的出價低的單子,沒有他的單子位列高,有股票出來,他就能先拿到。
此時股票交易大廳,價格已經到了十一萬四千!
還在漲!
不斷有人出高價!
“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兩個外來的富豪,來收購股份來了?”
之前也發生過這種事情,每次有外來的巨富到了長安,都要收購大公司股票作為傳家寶。
而有時候,會有兩個巨富剛好一起來到了交易中心,就互相抬價了。
因為新來的巨富一般不知道規矩,不知道股票收購是一件漫長的事情,所以就急匆匆的出高價想要迅速拿到股票。
對他們來說,其實是劃算的。
因為市場蓬勃發展,通脹是一定的,所以拿下大公司股份,哪怕是高於市價百分之幾的價格,也是劃算的,甚至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也無所謂。
隻需要持有它幾個月不動,也就賺回來了,如果準備持有個十年二十年,更是不虧了。
但是,慢慢操作,不要驚動市場,慢慢提價,自然是更賺的。
但有時候有些巨富哪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
所以,有時候有巨富瘋狂抬價也不是沒出現過。
但是今天似乎不太一樣。
“十一萬九千了,難道要破十二?”
一個成都富豪:“格老子的,破十二!老子七手匈奴公司的股份,破十二老子就發達了!”
一手就是一百股,七手就是七百股,破十二萬,那就是八千四百萬。
這個成都富豪也是個能人,短短一年多商業發展時間,手裡的股本價格都過億了!
“兄弟,十二萬還不賣?”
“咱賣出去,然後價格低了慢慢買回來啊!”
這個成都富豪之所以富裕是有原因的,很多人這時候都忍不住去簽單子了,但是他沒有。
他總感覺,這一次霍海攻打匈奴,肯定要贏,他想等。
等一個戰果。
要賭就不賭單日的價格漲跌,等一個一錘定音!
如果贏了,那就大漲一倍,如果輸了,就暴跌,都能接受。
因為他覺得,勝率超過七成!
他擺了擺頭:“不賣!”
“哎,你不賣我賣!這麼高的價格,恐怕近期很難再漲上去了,有這錢,拿去買西域公司的股份不好嗎。”
鄭安泰都懵逼了。
怎麼還在漲。
旁邊的人拍大腿:“要是沒出售的話,現在都漲了百分之二十了!”
鄭安泰擺頭:“這是有人出高價,不是價格應該這麼高,這是虛的。”
旁人:“可是!我現在再出售的話,就是實打實的多拿兩萬啊,我可是出手了四股,這就是小八萬了啊!”
鄭安泰堅定的擺頭:“同關煤礦一定會大漲,至於匈奴公司,一定會跌,我還沒錯過。”
其他人一想,也是,鄭大師還沒錯過!
“對啊,鄭大師還沒錯過,以後也不會錯!”
“哈哈,這都是虛假繁榮,咱們等著大賺就對了!”
“哈哈哈,等著收錢!”
這就是所謂的皈依者狂熱吧,他們也不願意相信鄭安泰會輸,因為鄭安泰錯了的話,他們也損失慘重。
所以,鄭安泰如果是股神的話,他們跟著買的都能賺。
他們此時對鄭安泰的誇獎,就像是給自己的上保險給自己打氣。
但打氣的人多了,吹噓就瘋狂了。
“哈哈,這些傻狗,都在這兒看漲呢,跌定了!鄭大師說的!”
“哈哈,這群人真蠢。”
鄭安泰被誇的也是底氣大漲,豪氣萬丈:“我就不知道輸字怎麼寫。”
此時,一個人闖進股票交易中心,高舉一份報紙:“新報紙新報紙!”
“繼科學報之後,霍氏再發大漢日報!”
一群人無視之。
手拿報紙的人愣了一下,隨即吧新報紙展開,大喊:“武川大捷!大漢羽林衛千人兵出長城,在青山北正麵擊潰四千匈奴騎兵,斬殺七百三十餘人,俘虜一萬匈奴人!抓獲匈奴韓王,匈奴左相國,及其全部家人匈奴貴族六十餘人!”
“轟!”
一瞬間,整個股票交易中心轟然爆炸。
“啊?!”
“贏了?贏了!”
“我曹贏了!”
“霍大人牛嗶!”
“大漢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