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小乙就帶著寧真到北麵的崇仁坊、勝業坊、永興坊閒逛,在幾個坊都在皇宮附近,實打實的天子腳下。
寧真仰望著巍峨的皇城和宮城,想著皇帝在裡麵乾嘛呢?為啥一個月不上朝?
小乙督促他往前走,寧真想起了昨晚王一夫說的話,元正朝會皇帝總會臨朝。便問小乙,元正朝會是什麼節日。
“就是正月初一的大朝會啊。到時候,皇帝和百官一起慶賀新年,祭祀,賜宴,賞歌舞,熱鬨得很,不過沒咱老百姓啥事兒。”
小乙口中含了根牙簽,穿著半袖,抱著胳膊,吊兒郎當地一邊遊走一邊道。
走了一會兒,忽然轉頭道:“你真的不打算去見芸兒?”
“你再說,我跟你翻臉啊!”寧真佯怒道。
“好好好,不說,不說。唉,人比人氣死人啊!”小乙搖頭擺手,連連歎氣。
他倆哪裡知道,此刻,平康坊的翠雲樓內,已經圍了黑壓壓一大片人,都是持了拜帖來拜訪寫出千古絕詞《青玉案?除夕》的燕小乙,燕大詞人。
後院閣樓。
正給鐘芸兒梳頭的鳴翠道:“那些人吵著要見燕公子。此刻已經已將巷外圍得水泄不通,比昨個人還多。張媽媽讓我問你咋回話?”
“這麼快就傳遍長安了?”芸兒蹙眉道,隨即釋然,“不過也是,此等絕句,前所未有。詞壇一代宗師肯定是沒跑的。”
“那我們咋回話?”鳴翠道。
“詞又不是燕小乙寫的,是他的朋友寧真寫的。我已經讓小乙去請寧真過來了。說實話,我也想看看這位寧大詞宗是何等風采?”
芸兒托起香腮,眼中閃起了小星星。
見芸兒始終沒個正麵答複,鳴翠有點急了,“哎呀,我的姑娘哎,你就彆發花癡了。張媽媽在外麵急得跟熱鍋上螞蟻似的。”
“讓她自己去應付唄。那些人又不是我請來的,他們要見的也不是我。再說了,不管是燕小乙,還是寧真,現下都不在我這裡。”
芸兒翻了個白眼,撇撇小嘴。煞是可愛。
鳴翠也翻了個白眼,自己姑娘還是這麼任性。
不過,就憑鐘芸兒三個字,也確實有任性的資格。
……
此刻被鐘芸兒主仆念叨的正主,寧真和燕小乙,剛遊完了崇仁坊,進入了永興坊。
剛進入永興坊不一會兒,寧真就看到天上有人騎長角飛馬飛過,一直飛入了大明宮玄武門附近,才落了下去。
“甲馬?”
寧真以前見過有人騎這玩意飛,初時以為是修行者,後來從老秦口中得知這是甲馬,僅僅是一種送信或送小件的術法工具。
“啟用甲馬,又是落向神策軍署地,想必哪裡又有重大軍情了!”
小乙皺眉道。
“這玩意很稀少麼?我聽說隻要有錢,都可以買啊!”寧真問。
“有錢?”小乙聲音高了八度,“我給你一百萬錢,你給我買一個!”
“需要這麼多?”寧真瞪大眼。
小乙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寧真,痛心疾首,“這就不是錢的問題好不?少府監搜集天下奇材,將作監彙集眾多大匠冶煉成形,司天台陽真一大人親自鐫刻秘陣,一匹甲馬光材料物力算下來就耗資億萬。若不是事關國家安危的大事,絕不會用甲馬傳訊。因為,飛一次損耗的能量晶石就頂上一個中等州府一年的稅收!”
寧真聽得傻眼了。
心裡又罵起老秦不靠譜,告訴自己的信息都歪到屁眼上了。
二人邊說邊逛,逛完永興坊,又去了臨近的安興坊,最後又逛了臨近興慶宮的勝業坊。在近午時分回了平康坊不良人總衙。
在食舍用完午食,兩人施施然回到宿舍午休。
看著空蕩蕩的宿舍,想必出去執行任務去了。寧真忍不住問:“小乙哥,我們難道沒有任務麼?”
“任務當然有啊!”小乙一個魚躍趴到床鋪上,翻了個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