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青煙嫋嫋肉香陣陣,伴著桂花釀,肉香酒香醉的迷人。
蘇卿卿吃不慣篦子上烤出來的肉,讓吉祥自己拿著玩,她則在院中攏了火,架著一條羊腿烤。
羊腿被烤的流油,滋滋作響。
她用鋒銳的匕首將烤好的部分削下來,往容闕盤子裡一遞,“肉要這麼吃才香。”
明路提了幾壇子酒過來,容闕拔開塞子送到蘇卿卿跟前,將她麵前原本的小壺桂花釀與酒碗拿走,“酒也要這麼喝才爽快。”
蘇卿卿登時朗聲一笑,舉起壇子便灌。
她一身綾羅綢緞,明明長得嫵媚妖嬈,卻硬是透出一股沙場邊將的颯爽豪邁。
如同蒼鷹,如同猛獸。
容闕提著酒壇子與她一碰,“高興嗎?”
蘇卿卿登時大笑起來,“你指的是被禁足嗎?我若是說高興,那你慘了,小心我今兒晚上提刀入室。”
容闕就笑“我很久沒有這麼暢快的過過了,每日小心謹慎,唯恐做錯說錯,人人都說,太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隻有我知道,這個位置,是天底下最慘的位置。”
優秀了,會喧賓奪主,讓皇上有危機感。
蠢頓了,會招人攻訐,讓皇上生出不滿。
平凡了,會讓人猜疑,讓皇上生出他想。
怎麼做,都是不對。
“現在不一樣,現在我是戴罪之人,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就在這裡,吃酒喝肉。”
吉祥哈哈哈的鵝叫這笑出聲,“吃酒喝肉?殿下還會喝肉這雜耍?”
蘇卿卿笑著瞪吉祥,“沒大沒小,吃你的肉。”
吉祥也不怕,吐吐舌頭把烤好的肉分給明路和明和。
“難得偷閒半晌,殿下,且享受吧,吃過這頓烤肉,有的你忙。”蘇卿卿拿著酒壇子與他對碰。
不知是兩人心情都壓抑還是許久不碰酒,這樣的情形下,竟然不知不覺一人喝了兩三壇子。
蘇卿卿自詡酒量不錯,可三壇子酒下肚,人也有些頭暈腳飄,明路有眼色,眼見如此,找了個借口就把吉祥叫走了。
飄著桂花香的院子裡,隻剩下蘇卿卿和容闕。
一頓烤肉直直吃到夜裡。
漫天繁星閃爍,容闕望著蘇卿卿泛紅的臉頰,朝她靠近過去,蘇卿卿正好割下一條肉,轉頭問他,“吃嗎?”
話音未出,散在唇齒間。
容闕猛地靠近,兩人四目相對險些成了鬥雞眼。
容闕的鼻尖就在蘇卿卿鼻尖前不過發絲的距離。
呼吸糾纏,不知是酒的作用還是肉的作用亦或者二者兼有,熱氣登時湧上身體。
蘇卿卿撲閃撲閃眼睛,想要朝後挪開。
容闕頭頂暈暈的,血氣在這一瞬間衝上天靈蓋,他呼吸一重,抬手扣住蘇卿卿的後腦勺,將她摁向自己。
蘇卿卿才喝了酒,唇瓣帶著涼氣,絲絲被吮吸。
碰上的那一瞬,容闕身體僵了一瞬,緊跟著,便克製不住的攻城略地。
這一瞬之後,他肯定會被推開。
可他耐不住了,他就想不管不顧了,他刻骨銘心的想這個人,想的太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