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膽怯的搖搖頭,“妾也不知道,今兒沒人過去取藥,藥煎好了,妾怕涼了失了藥效,就自己端過來了。”
榮安侯一愣,轉頭朝外高聲喊了一句,“來人。”
外麵守著的小廝立刻進門,榮安侯就問“趙二呢?”
趙二便是每日專門去取藥的人。
小廝忙回稟,“世子爺有要事找他,一炷香前把人喊走了。”
榮安侯便擺擺手讓小廝出去了,順便把趙氏也攆走了。
以前他有多寵愛趙氏,現在就多不待見她。
隻要一看到趙氏,榮安侯就要想到自己那天顏麵儘失的事情。
喝完藥,榮安侯稍稍歇息了一會兒便又撿起賬簿開始看,這假賬是做的不錯,可還是有幾處明顯的問題,榮安侯都一一標注了出來。
不知看了多久,屋中始終靜悄悄的,隻偶爾有書頁翻動的聲音,可隨著夜色加深,似乎連翻書的聲音也沒有了。
外麵守著的小廝感覺有點不太對勁,猶豫了好幾下,礙著侯爺平時看書不喜彆人打擾,就沒有詢問,可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都不停地裡麵要水或者什麼彆的動靜,小廝越發不安。
“侯爺?”
小廝終是安奈不住,猶猶豫豫問了一句。
然而屋裡沒有回應。
小廝急了,又揚高聲音喊了一句,“侯爺?”
裡麵還是鴉雀無聲。
小廝慌亂,推門衝了進去。
榮安侯就像是睡著了一樣趴在桌案上,一動不動,小廝大步流星奔過去,抖著手把手指伸到了榮安侯的鼻子前。
感覺到了微弱的氣息,小廝大鬆一口氣,繼而把腿就朝外跑,“不好了,侯爺昏倒了,來人啊!”
一聲驚叫打破了榮安侯府靜謐的夜空,府中各處主子聞訊奔來。
府中大夫麵色凝重的搭著脈,片刻後,神神色不虞道“侯爺這病,切記勞神費腦,切記勞心耗血,怎麼就不記著呢。
思慮過重,心律失常,供血不足,昏厥過去了。
這次幸虧是發現的及時,但凡再晚點,神醫也束手無策了。
我開了方子調養著吃,吃藥是輔助,主要還是靜養,切莫憂思。”
榮安侯還昏迷不醒,榮三一臉哀傷守在旁邊,憤怒的轉頭瞪著屋裡其他人,“你們誰又惹什麼事了,惹得父親如此心焦。”
世子與榮安侯,表麵上並不親厚。
哪怕現在世子已經急的嘴裡長泡,可當著這些人的麵,也隻得冷哼一聲,“能讓父親焦心的,也隻有你了,除了你,平時父親還管過我們誰?我們死了他也未必知道。”
榮三氣的眼睛發紅,“大哥,父親還昏迷著呢,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世子冷著臉,“什麼話?你說什麼話?好端端的父親怎麼平時不昏迷偏偏今兒昏迷?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是因為你和三殿下的婚事嗎?
隻知道怪罪我們,嗬,我們榮安侯府,原來有位女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