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卿榮陽公主!
容闕一直都知道,蘇卿卿不會留在京都。
可知道是一回事,親耳聽她說起又是一回事。
尤其蘇卿卿的計劃裡,他們是分開的。
蘇卿卿要將他留在京都,獨自離開。
這個沒心肝的。
容闕漾著一抹苦笑,“我不會登基。”
明路眼睛倏地睜大,容闕道“這天下未必就非得是容家的天下,能者任知,你覺得賀朝好嗎?”
明路匪夷所思看著容闕。
容闕道“賀朝,要謀略有謀略,要胸懷有胸懷,他對朝事了如指掌”
不等容闕把話說完,書房大門直接被人一把毫不客氣的推開。
進來的正是賀朝。
賀朝臉上帶著一層怒色,“殿下這是何話!草民追隨殿下,從未有過半分二心。”
容闕沒料到他來了,還將剛剛的話聽了去,“我也沒說你有二心,我就是說”
頓了頓,容闕挑著一點眉梢看著他。
“你不想做皇上嗎?”
賀朝麵無表情反問,“我為什麼要想?”
容闕讓這話問笑了,“這天底下還有不想做皇帝的。”
賀朝就道“殿下不就不想麼!”
“我不同。”
賀朝看著容闕,“沒有什麼不同,殿下有殿下的理由不想登基,草民也有草民的理由不願那九五之位,還望殿下莫要為難草民。”
容闕直接笑出聲,“這皇位怎麼的,還滾燙不成?要砸手裡了?”
賀朝也讓這話逗笑,笑了幾聲,歎出一口氣,“草民的夙願隻想輔佐明君,殿下若是登基,草民必定鞍前馬後死而後已。
可這事兒,草民自己卻不能勝任。
更何況,如今天下已經開始動蕩,若非容家血統的人登基,殿下覺得憑什麼來安撫民心。
老百姓要的隻有安定。
禹王和榮安侯的存在,讓這安定動亂,當前之際,不論是朝堂還是民間,唯有殿下登基才是最為名正言順。”
容闕看著賀朝,“名正言順麼?新帝登基,他算是父皇在民間的私生子,他是本王的弟弟。
本王從他手裡奪位,名正言順?”
“幼帝禪讓便是名正言順。”
容闕搖頭,“若是禪讓,這位置早就讓出來了,太後不舍得。”
賀朝就道“怕是不舍得也要舍得了。”
容闕聽他話裡有話,“怎麼?”
賀朝看著容闕,默了一小會兒,“草民來見殿下之前,得了個消息”
宮中。
幼帝坐在鎮國公的腿上,抱著他的腰,“祖父,我們什麼時候就能離開了?”
先前的許諾如今成了空文,鎮國公不太敢看孩子的眼睛,隻揉著他後腦勺,“等你身體好了。”
幼帝抿唇,“我的病已經好了,我這幾天都有好好吃飯,我每天都鍛煉身體,我現在跑的也非常快,我們還不離開麼?
祖父,我不想在宮裡,我不想做皇帝,我想回家。”
他軟糯的趴在鎮國公的胸口,小聲的央求,“我真的好想回家。”
鎮國公心裡發酸,卻不知如何回他這話,最終目光落在旁邊桌上一疊酸棗糕上,“吃塊點心吧,你不是最愛吃這個?”
幼帝小腦袋在鎮國公胸口蹭著,“祖父,真的會帶我離開的吧。”
鎮國公忍著酸脹的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