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湊巧麼?
和薛國公家管理馬車的那個管事白二這麼有緣分麼?
徐克峰瞧著兩人的神情,知道自己說的話可能正巧說到了某個點子上,心下越發的穩了兩分,又道“白家老店在榆林不算什麼大店,就是一對老夫妻經營的店鋪,也沒什麼名聲,但是這店肯定是來頭不小,榮安侯每次采買都是一個打單子,普通糧鋪根本供應不上。
那邊八大家族雜亂相錯,有薛家的,有徐家的,幾乎每家在那邊都有自己劃定的一片地方,就不知道這白家老鋪是誰家的地盤了。”
“白家老鋪,你還知道什麼?”蘇卿卿問。
徐克峰搖頭,“因為這條運輸線有專人打理,罪臣也隻是收取其中的盈利而已,有關那邊的交易情況,罪臣知道的不多。
要說了解的清楚,那還得是當時在這條線上運輸的商隊。”
當時徐克峰被抓,有關他的刑訊因為當時情況特殊,並沒有持續多久,徐克峰做過的那些事,朝廷隻是敲定了一部分,至於那些私下裡的,根本都來不及審訊。
就比如這條通往西北的運輸線,徐克峰自己不提,朝廷還不知道。
當時已經錯過了最佳抓捕機會,運輸線上的那些人,想要被抓,談何容易,更何況現在時間緊張,根本容不得蘇卿卿他們耽誤。
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先去榆林,彆的等到了榆林再說。
容闕當然舍不得蘇卿卿奔波,但他沒得選。
但凡朝局穩定些,他也不至於把自己身懷六甲的媳婦往外推。
沒辦法,整個朝中,值得容闕信任的武將隻有蘇卿卿以及蘇卿卿的那幫蘇家軍。
而朝臣,除了賀朝以及刑部尚書京兆尹他們那幾個,能踏踏實實放心用的,幾乎沒有。
前有狼後有虎,這個帝位,他在最淩亂的時候接過手,一登基麵臨的就是最大的內憂外患。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股腦的都在這一瞬爆發了,壓得他和蘇卿卿喘不上氣,可身在這個位置,就不得不做出該做的選擇以及取舍。
翌日一早,這對才團聚了沒有兩天的夫妻,再次彆理。
相較上次的急行軍離開,這一次蘇卿卿帶著蘇家軍是大張旗鼓的出發,恨不得昭告天下人。
蘇家軍出馬,糧食問題有指望了。
這樣做,能在最大程度去安撫那些躁動的民心,但也有弊端,那就是八大家族清清楚楚的知道蘇卿卿這一趟的目的地並且目標任務。
他們在蘇卿卿出發那一刻,就團結起來,嚴陣以待。
因為糧食的迫切需求,根本容不得蘇卿卿當真到了西北再從西北運糧,她隻能是路徑一個地方,但凡是存糧大省,就當場調度一番。
如此一來,耽誤時間是必須的,她這一幫人馬就不得不一分為二。
簫譽帶著兵馬星夜疾馳,直奔榆林,蘇卿卿帶著另外的人,一路走一路調度。
等蘇卿卿到達榆林,已經是一個月之後。
慶幸,有這一個月的調度,全國還是一片平靜,暫時還沒有哪裡因為缺糧鬨出暴動。
蘇卿卿抵達榆林的當天,沒有見榆林的知府,倒是先見了從大同特意風塵仆仆趕來的大同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