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謠言一夜之間冒出來的,等到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大範圍爆發了,幾乎京都人人都知道了,這怎麼查,根本無跡可尋。
“會不會是蘇將軍傳出來的謠言啊。”大理寺卿壯著膽子道。
皇上怒不可遏,“你以為蘇卿卿像你一樣蠢?她剛剛回來就鬨出這種謠言,誰不懷疑她一道子!”
不是蘇卿卿,不是容闕,其實,是誰已經很明確了。
昨天宮宴上,皇後鎮國公一黨想要讓蘇卿卿和二皇子發生點什麼,但是蘇卿卿無意二皇子自己似乎也不願意,這是促不成蘇卿卿和二皇子的婚事,就鬨出這樣的法子麼?
這是在詆毀容闕麼?
這是在逼迫皇上!
逼皇上廢掉容闕太子的身份,另立太子!
內侍總管立在一側,趁著皇上的怒火,插了一句,“陛下,太子殿下還因為那樁事被軟禁呢,這謠言鬨得”
皇上當然明白,容闕不可能真的去輕薄他的貴人。
隻不過山匪那件事,皇上其實也是想讓蘇家軍吃個跟頭的,被容闕壞了事,皇上心裡也有點不痛快,趁機發作罷了。
現在鬨出這種謠言,怎麼可能繼續再關著容闕。
皇上煩躁的擺手,“那還等什麼!”
皇上沒有明說,內侍總管卻是立刻領命離開,出了禦書房,一路直奔太子府。
被軟禁了十五天的太子爺,終於被放出來了。
這一刻,容闕隻想去看看蘇卿卿。
可他得先進宮請安。
鬨出這麼大的事,他不能不進宮。
“殿下,前麵好像是蘇將軍的馬車!”容闕的車輦快要走到宮門口的時候,明路忽然壓著聲音,語氣裡克製不住的喜悅迸發出來,“真的是蘇將軍的馬車,蘇將軍下來了。”
容闕原本平靜的心,倏地跳了起來。
他下車的時候,甚至身體都是克製不住的顫抖的。
時隔一年多,這人瘦了許多,但眼底還是那樣,永遠帶著亮光。
蘇卿卿像是沒想到會遇到他一樣,先是驚訝了一下,旋即恭恭敬敬客客氣氣行了個禮。
容闕壓著顫抖的心,幾乎同手同腳向前,他心裡,有滿腔的話想說,情緒稠的調不開,可開口卻也隻能道“恭喜蘇將軍凱旋,”
蘇卿卿抱拳低頭,“為國儘忠,臣的本分。”
容闕垂著眼,看著她,眼底情緒翻滾,卻也知道,這個時候,這個場合,他實在無法再說更多了。
可心中那激烈的情緒豈是說壓製就能壓製的。
“蘇將軍”
蘇卿卿低頭立在那裡,指尖都在都。
“這場仗打了一年多,蘇將軍身體可好?”容闕千言萬語,也隻能問出這麼一句。
“勞煩殿下惦記,臣一切安康順遂。”頓了一下,就在容闕以為蘇卿卿已經不再說了的時候,她忽然又道了一句,“殿下瞧著,有些不大精神,謠言一事,臣相信是無稽之談,殿下還要寬心才好。”
容闕愣了一下。
蘇卿卿卻是說完這句,行禮告辭,“臣進宮是給太後娘娘請安,大約於殿下不同路,臣先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