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來的時候背了一個小口袋,從中拿出了一遝子鈔票,後來又擔心不夠,將自己的小背包全都甩給了陸英。
“這裡有錢,我說的那些東西你記住了嗎?記不住現在去寫,寫好了,讓我看,記得都要買回來。尤其是血漿。”
血漿很貴,400的差不多需要六七十塊錢,那要更多的話,更是無法估量。
她知道這年代的血液不乾淨,沒有經過篩查和過濾,可如今這情況,也沒辦法了。
“b型嗎?我們倆都是b型,用我們倆的吧?”
丁薇看了那人受傷的胳膊和大腿“你還受著傷呢,先去醫院看看,沒有的話再說。你彆去了,你這情況去了反而會引起彆人的注意,”
就在陸英擔心自己去人家會不會不賣給他的時候,腿部受傷的那哥們直接掏給他一個證件。
“你把這證件拿給主治大夫看,他們會給的,要什麼都會給,你快去,路上小心,避著點人。”
陸英領了任務就往外走,迎麵就撞上了推著自行車氣喘籲籲跑進來的丁建平。
不等丁建平問啥,陸英隻是朝他點了點頭。
“哥,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你趕緊進去,薇薇在等你。”
等丁建平進了屋,才知道自己要麵對什麼,他有些緊張,心理建設還沒做好,丁薇就開始吩咐了。
“哥,一會兒陸英回來,我就準備手術,咱現在先將準備工作做好,他體內現在有四個中槍的位置,好在其中三個位置都沒有傷及要害,最要命的是中間這一枚……,”
丁建平傻眼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妹妹,“你,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你才大二,大三還沒念呢,你就敢開刀做手術了?還讓我當助手,丁薇,這可是向風啊,一不小心,會讓他送命的!”
“是啊姑娘,你太年輕了,若不是老大昏迷前的交代,說實話,我們真不敢把人就這麼交給你來治,我們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出去了,姑娘,要不然你再等等?”
丁薇頭也不抬的開始剪向風的衣服,動作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向風信我就夠了,哥你要是不願意幫忙就出去,我知道這是向風,我也知道他是我哥,更知道他從事的是什麼工作,甚至去年還受過重傷,可能身體還沒養好,但現在非常時期,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人我是一定要管的,救不活我會以我的方式贖罪,”
丁薇將該剪的衣服都剪完之後,對著向風的同事漠然的吩咐。
“你們兩個在外麵守著,陸英拿回來的東西一會兒趕緊送進來,”
等人一走,丁薇就一臉嚴肅的瞪視著丁建平。
“還愣著乾啥啊,趕緊過來幫忙,先給他的身體消毒,我先將這三個子彈頭夾出來,剩下的那一個,得一會兒開刀,”她甚至連開胸兩個字都不敢說,怕將自己的哥哥給嚇著。
丁建平今年已經上研究生了,學醫四五年,他會不知道向風如今的情況?
正因為他懂得多,所以才開始害怕,擔心自己妹妹這是在玩命,然而在看到妹妹取子彈專業的手法之後,他愣住了。
“你這手法快很準啊,甚至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也能減輕病人的痛苦,怎麼做到的?”
當過軍醫,拿起手術刀的那一刻就什麼記憶都回來了,她不乾是不乾,要是乾了,那肯定就會乾的最好,所以她無視掉丁建平的話,一臉不耐煩的抬頭。
“廢話少說,幫還是不幫?”
被自己妹妹所鄙視,丁建平有些無語,但看到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向風被生生的痛醒,著實不落忍了。
雖然向風有醒過來的征兆,但他失血實在是太多,所以意識還處於模糊的狀態。
丁薇先將他胳膊、腿上的傷口進行撒藥、縫合、包紮,之後開始在診所裡東扒拉一下,西找一下,最後居然在一個上鎖的房間裡,找到了一台黑白超聲儀,這可把丁薇高興壞了,立即招呼那兩位同誌,她也不知道人家叫啥,反正直接把人叫過來將超聲儀給她抬到了手術室裡。
他們倆是親眼看到丁薇開鎖的,而且就用了一根鐵絲,當時就驚呆了,還以為這姑娘要做什麼壞事,結果卻把這什麼機器給抬了進來。
“姑娘,你乾啥呢?”
“這可是好東西,通過這個我能準確的找到那枚子彈的位置,即使開胸,也不需要耽誤太多時間,哎呀,你們倆彆管了,哥,你看他們還沒包紮傷口呢,快去,我先看看這玩意兒怎麼用,你們去隔壁,陸英回來了就趕緊讓他進來。”
這麼落後的醫療器械,丁薇也不敢保證自己上手就能會,所以需要提前熟悉一下,並且在向風身上進行反複的摸索、推拿,還在這孩子身體素質不錯,氣息一直還算平穩,要不然也等不到她過來進行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