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臉色隨之微變,戚萬勇這話說得極為刁鑽,完全封死了水靈盈月話路,若她再作堅持,那必然會得罪陳無炎乃至整個龍陽城的高手。
考慮到眼前的局勢,水靈盈月緩步走到曹天瑞跟前,恭敬一禮道:“曹先生,這件事是我錯怪你了,我代表水月閣向你道歉,希望能得到你的諒解。”
話落,水靈盈月抬起頭,眼神淩厲的盯著曹天瑞的眼睛,她似乎想以這種方式,告訴對方自己絕不會善罷甘休。
看著水靈盈月盛氣淩人的眼睛,曹天瑞眼中閃過一絲血芒,道:“水靈閣主,您太客氣了,既然這是場誤會,那大家把話說清楚了,也就沒事了,我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水靈盈月又看了曹天瑞幾眼,這才微微點頭,隨後領著水月閣眾弟子,繞過戚萬勇等人,朝前方走去。
陳無炎環視了一眼四周,見紫金大船上居然還有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假山花園,不禁驚歎道:“好氣派的大船啊,鳳陽城果然名不虛傳!戚兄,你這次可真讓我開了眼了,哈哈哈……”
戚萬勇笑道:“難得陳兄不遠萬裡來我鳳陽城一趟,我說什麼也得好好招待你,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直接去頂層的貴賓席吧,這邊請。”
陳無炎也不推辭,他和戚萬勇二人並肩走在了最前麵,而南宮天涯和其他勢力則跟隨在後,眾人登上大船的頂層後,紛紛朝已安排好的座位走去。
站在紫金大船的頂層,眾人的視野一下子變得開闊了許多,隻見遠方萬頃碧波中,層層鱗浪隨風而起,在明媚陽光的照射下,泛著如星辰般的粼光,為這深秋的落霞湖增添了幾分嫵媚。
貴賓席的正前方,擺放著一張由紫銅打造的長桌,上麵盛著幾道美味珍饈和幾壺瓊漿玉液,桌後放著三張用金熠香樟木做成的大椅子,十分奢華。
在三張主位之後,是各大勢力的座位,細細一看,足有三四百張椅子,每張椅子前都放著一張檀木方案,其上也擺放著不少稀奇的果點。
主位前,戚萬勇、陳無炎、南宮天涯先後坐了下來,接著各大勢力門主及其弟子也相繼落座。
水月閣眾人被安排在了右側,這個位置雖不靠中間,卻相對比較自由,他們可以起身走動或站在船舷邊,如此倒也能十分清楚地觀看比試。
水月閣陣容的後方,陸小虎看著方案上的果點,頓時饞涎欲垂,他偷偷抓起兩個,便低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一旁,陸苓浠見此,略顯尷尬,拍了拍陸小虎,低聲道:“小虎哥,你彆這麼像惡鬼投胎一樣,好不好?”
“小浠,這些果點真好吃,比怡園居的東西好吃十倍,一百倍,你也快嘗嘗吧……”說話間,陸小虎舔了舔手上的果汁,又抓了個水果遞給陸苓浠。
看見這一幕,幾個水月閣弟子不禁笑出聲來,也不知她們是笑陸小虎吃相難看,還是在笑他沒見過世麵。
不過,這些笑聲聽進陸小虎的耳朵裡,就感覺猶如無數的利刺,狠狠地紮進心裡,令他把頭深深埋進了衣服裡。
瞥了陸小虎和陸苓浠一眼,一位身穿紫杉暮雨長裙的女子嘴角微翹,低聲道:“依夢師姐,在我們這些親傳弟子當中,實力最強的當屬琬琰師姐和清嫿師姐二人,為什麼閣主這次會派那個林淞去參加比試?此外那陸苓浠隻不過剛入門,怎麼也能坐在我們當中?還有那像乞丐一樣的呆小子,到底是誰,吃相那麼難看,真是丟我們水月閣的臉!”
那身穿紫燕銜花長裙的弟子,也就是水依夢,輕聲道:“琬琰師姐目前正在突破的緊要關頭,自然沒法參加這次比試,而林淞師弟也絕非泛泛之輩,我聽說上一次,他也隻是惜敗給了清嫿師姐,由此可見,他的實力並不弱。關於苓浠師妹,她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隻聽說閣主非常非常的重視她。至於那個呆小子,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好像是南宮大人帶來的。”
就在此時,一陣陣熱烈的歡呼聲從比武場那邊傳來,水依夢起身一看,隻見觀眾席上的人都站了起來,大家都在拍手叫喊著,再仔細一看,原來是曹天瑞站在場中,似乎正在說著什麼。
比武場中,曹天瑞慷慨激昂的說了一些歌功頌德的話,無不是讚頌戚萬勇的英明治理,接著又說了些客套話,以表示對龍陽城高手的熱烈歡迎,最後才正式宣布雙城比試開始。
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參賽的三十二位弟子依次入場,他們每個人看起來都神采奕奕,鬥誌昂揚,顯然都為這次比試做了精心的準備。
在這些弟子當中,有一位俊美少年格外引人注目,那就是影月殤,隻見他慢悠悠地走在最後麵,雙眼含著傲慢之色,漠視著周圍的一切,那微微上翹的嘴角,似乎在嘲笑著那些庸俗的人們。
緊隨參賽弟子之後,一位看上去四十出頭的大漢步入比武場,此人正是城主府副總管顧不通,他將主持這次比試的抽簽工作及擔任比試的裁判。
遵從顧不通的指示,三十二位弟子輪流來到暗箱前抽取號碼,並將印有號數的小球交給一旁的侍衛進行登記,以排出第一輪比試的組合和順序。
在這第一輪抽簽中,林淞和水清嫿分彆抽到了三號球和七號球,而影月殤則隨手抓取了十二號球,他甚至連看都沒看,就直接扔給了侍衛。
不一會兒,所有參賽弟子的抽簽都已結束,第一輪比試的對陣圖,也隨之繪製完畢,並向一眾高手和觀眾公布。
縱觀整張對陣示意圖,林淞的運氣算是比較好,他的第一個對手將會是烈火門的弟子李炎,據烈火門上報的資料顯示,此人乃四重火係靈士,其實力在所有參賽弟子中,並不算太強。
至於水清嫿的對手,是一個叫做七星殿的二流勢力弟子,若不出意外,她也一定能夠晉級下一輪。
在第一輪對陣中,也有幾場比較有看點的比試,都是雙城一流勢力之間的對決,比如古天門對靈山洞,月神殿對戰離恨門,還有紫陽閣對城主府,以及尋武宗對蘭亭山莊。
隨著對陣結果公布,貴賓席上一眾門主可謂神色各異,有人一臉平靜,顯得很淡然,有人麵無表情,看不出什麼來,也有人臉色沉重,顯然心裡十分擔憂門下弟子,還有人一臉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總之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這次比試將采用單循環,也就是第一場結束之後,再進行第二場,如此一來,各大勢力便能夠仔細考察參賽弟子間的差距,而觀眾們也能一場不漏地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精彩對決。
比武場中,顧不通將參賽弟子叫到跟前,大聲講述著有關比試的規則和禁令,並再三叮囑他們勿傷人性命,隨後就宣布第一場比試正式開始。
這第一場比試,由古天門的楚文茵對陣靈山洞的張西玄,在一片熱烈的歡呼聲中,顧不通領著其他三十位弟子快速退出了場外,隻留下一位樣貌娟秀的少女和一個身材清瘦的少年。
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朝對方微微行了一禮,隨後便迅速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細細觀察著對手。
說起這楚文茵,那可是古天門年輕一輩中響當當的人物,她是青木仙子東慕昕最得意的弟子,年僅十五歲,便已是五重雷係靈士,深得古若謠的賞識。
至於張西玄,在靈山洞裡也算是同輩弟子中的領軍人物,據上報的資料顯示,他今年也是十五歲,其修為比起楚文茵要強上一些,已是五重巔峰器士。
提及靈山洞,龍陽城周邊居民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是一個偏重於修煉仙劍的門派,據傳此門的創派祖師年輕時曾遊曆名山大川,習得高深莫測的劍術,修為也突破到了地仙中後期,是一位實力極強的劍仙。
及到年老之時,那劍仙擔心一身衣缽無人繼承,遂靜下心來尋得一名山創立一派,從此開創了靈山洞一脈,故而此派的弟子多以修煉劍係為主。
比武場中,張西玄仔細窺探了一下楚文茵,他輕吸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蔑笑,隨即從劍鞘裡抽出了一柄青光流轉的長劍,瞬間發出一層層宛如波浪般的劍幕,朝對方猛烈攻去。
楚文茵見此,臉色一沉,整個人向後快速退去,隻見她周身雷光閃耀,雙手猛地一揮,發出十幾道閃電,夾著奔流不息的狂雷,對準那劍幕轟去。
隨著二人出手,比武場中頓時劍光四射,雷光湧動,巨響聲此起彼伏,看得觀眾席上不時傳出陣陣喝彩聲。
經過一番激烈的對決,張西玄抓住楚文茵防守上的破綻,他一招空裂流轉劍急速揮出,瞬間便將對方擊倒在地。
“我認輸,我認輸!”或許是事先得到師門的叮囑,一旦不敵對手,千萬不可逞強,以免身體遭到重創,楚文茵當即向張西玄認輸。
對此,張西玄也隻能收手,因為根據比試規則,一旦對手認輸就不能再繼續攻擊,否則會被取消參賽的資格。
“第一場,靈山洞張西玄獲勝!”顧不通見楚文茵主動認輸,隨即大聲宣布了這場比試的結果。
大船上,古若謠看上去臉色有些陰沉,她原本對這場比試充滿了信心,豈料張西玄技高一籌,不出二十個回合便逼得楚文茵認輸,這確實有傷顏麵。
反觀不遠處的王靈衝,倒是和玉修彥相談甚歡,他一臉得意之色,顯然對張西玄的表現十分滿意。
在張西玄和楚文茵離場後,十幾個侍衛隨即步入場內,他們快速清理著地麵上的一些碎石與雜物。
不一會兒,顧不通見場地已被清理乾淨了,大聲道:“第二場比試,由水月閣林淞對烈火門李炎!”
水月閣陣容內,此時陸苓浠和陸小虎早已站在船邊,他們望著林淞,神情顯得十分激動,二人很難想象昔日那個調皮搗蛋鬼,弄得全村雞飛狗跳的頑皮少年,今日居然會代表水月閣出戰。
林淞一上場,便感覺到來自李炎的敵意,但他還是向那其貌不揚的對手微微一禮,畢竟尊重彆人就是尊重自己。
不過,李炎卻顯得有些傲慢,他眼角微揚,帶著三分傲氣,讓人有一種被藐視的感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毫無掩飾地透著十足的狂妄之色。
李炎不屑的瞥了林淞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之色,道:“小子,我聽說你是水月閣裡唯一的男弟子,哈哈,你說你去哪裡不好,非要跑去跟一群娘們鬼混,她們給了你多少好處,是軟玉溫香供你消遣,還是陪你夜夜笙歌?”
聽到李炎口出汙穢之言,林淞臉色瞬間一沉,怒道:“住嘴!水月閣諸位師姐皆冰清玉潔之身,豈容你這無恥狂妄之徒肆意侮辱,真是可惡至極!”
李炎聞言,臉色一冷,陰聲道:“小子,你彆這麼嘴硬,我馬上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到時候求饒也沒用!”
話落,李炎雙手一握成拳,並快速交叉在胸前,他怒吼一聲,雙拳猛地一擊,對準林淞便打出了兩顆火焰球。
望著那熾熱的火焰球,林淞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他並未選擇與之針鋒相對,而是身影一晃,以極快的速度遊走在比武場中,躲避著李炎的攻勢。
貴賓席上,童不韋眼見林淞被打得東逃西竄,大聲嘲笑道:“哈哈哈,就這種水平的弟子也敢來參加比試,難道水月閣是真的沒人了嗎?哈哈哈……”
這肆無忌憚的譏笑聲,聽得不少人捧腹大笑,也令水依夢等弟子抬不起頭來,但卻無法影響水靈盈月的心緒,隻見她一臉淡然地觀看著比試,根本不想搭理童不韋的冷嘲熱諷。
不遠處,南宮天涯扭頭瞥了童不韋一眼,眼中露出鄙夷之色,事實上他早已叮囑過林淞,要在比試中儘量隱藏實力,這樣才能在關鍵時刻出其不意,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比武場中,李炎雖然牢牢掌控著局麵,但他打出的烈焰彈和火焰飛刀,卻始終要慢上半拍,根本無法擊中林淞。
麵對如此尷尬的場麵,李炎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盯著快速躲閃中的林淞,惱羞成怒的吼道:“小子,你是屬老鼠的嗎,逃跑的速度倒是蠻快的,水月閣弟子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林淞聽到這諷刺之言,眼中頓時射出一道憤怒的目光,他怒嘯一聲,身體猛然劃過一道詭異的弧度,瞬間移動到了李炎身後,雙手貼在了對方小腿上。
伴隨著一陣哢哢的結冰聲,李炎的雙腿已完全被冰封住了,對此他顯得十分慌張,隨即揮出兩顆爆炎彈,逼退了林淞,接著又趕忙凝聚出兩團火焰,想要擊碎腿上的寒冰,但收效甚微。
看了一眼掙紮中的李炎,林淞沉聲道:“我已經封住了你的雙腿,你若肯自動認輸,我可為你解開寒冰咒,如若不然,我可要繼續發動攻擊了。”
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淞,李炎怒吼道:“臭小子,你敢給我耍陰的?就你這點實力還想讓我認輸,你做夢呢,看我怎麼收拾你,烈炎火焰刀!”
怒吼聲中,李炎雙掌合二為一,掌心猛地躥出一團炙熱的烈焰,四周頓時火光熠熠,流金鑠石,躁動的熱焰猶如滾滾的波浪,一層層地湧向林淞。
隻見赤光一閃,一柄三尺長的赤紅火焰刀飛速射出,挾著狂暴而熾熱的氣息,對準十幾丈外的林淞豎劈斬去。
場外的觀眾見此,頓時發出陣陣驚呼聲,即便是他們這些普通人,也感覺到了李炎劈出的火焰刀非常危險,一旦林淞被擊中,隻怕是凶多吉少。
林淞輕嘯一聲,兩片晶瑩的雪花在他手中旋轉飛逝,比武場中瞬間朔風咆哮,銀霜遍地,隻見寒風夾著飛雪,呼嘯著衝向那股炙熱的氣浪。
與此同時,林淞雙手迅猛一推,那兩片雪花劃出兩道幽寂的光華,轉眼便將烈炎火焰刀擊得灰飛煙滅。
望著飛速射來的雪花,李炎瞳孔劇烈收縮著,不由得失聲大叫道:“我認輸了,我認輸了,我認輸了……”
林淞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轉眼他雙手快速一捏,那兩片鋒利的六棱雪花隨之崩碎在李炎身前。
不過由於距離較近,李炎還是被大片碎裂的冰屑擊中了胸口,隻聽他慘叫一聲,猛地噴出一道殷紅的血箭來,整個人被直接轟出了比武場。
顧不通見狀,頓時愣了一下,但隨即便跑到了李炎跟前,他發現對方臉色如死灰一般,胸前衣衫破碎,一片血肉模糊,鮮血和冰水混合在一起,形成淡紅色的血水,汩汩地向外流著。
看著如此慘狀,顧不通眉頭也不禁一皺,他右手雙指搭在李炎的頸部,想察看這個弟子是否還活著。
過了一會兒,顧不通站起身來,大聲道:“烈火門李炎重傷昏迷,無法再戰,我宣布這場比試由林淞獲勝!”
聽見顧不通宣布比試的結果,整個觀眾席都顯得出奇的靜謐,有人嘴唇微張,有人麵麵相覷,還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林淞,人們似乎還沉浸在深深的震驚中,久久無法緩過神來。
說實在的,縱觀這一場對決,李炎一直占據著場上的主動,因此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會最終戰勝林淞。
然而,意外總是發生在突然間,估計沒有人會想到,不過僅僅兩個回合而已,林淞便將李炎打得昏迷不醒。
這一刻,全場的安靜深深地刺痛了烈火門門主王宮焱,這巨大的反差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竟惱羞成怒了起來。
王宮焱怒而起身,看向不遠處的水靈盈月,問道:“水月閣主,你門下那弟子是怎麼回事?李炎已開口認輸,為何還要將他打成重傷?那小子這是在公然藐視比試規則,應嚴懲不貸!”
遭到王宮焱的質問,水靈盈月一臉淡然,她甚至都沒有轉身去看對方,依舊和身旁的水思柔談笑風生。
事實上,以水靈盈月的身份,她根本不屑和烈火門這種二流勢力爭辯,更何況王宮焱顯然在故意找茬。
看著談笑中的水靈盈月,王宮焱頗為氣憤,卻對她無可奈何,隻得看向童不韋,哀聲道:“童教主,水月閣弟子公然違背比試規則,重傷李炎,你可要為我烈火門主持公道啊!”
座位上,水思柔冷冷的瞪了王宮焱一眼,道:“王門主,你是瞎了還是聾了?林淞曾問李炎可願認輸,誰知他不知好歹,居然還下重手欲斬殺林淞。剛才若非林淞及時收手,那李炎恐怕早已身亡,你非但不心存感激,還在這裡胡攪蠻纏,大放厥詞,真是不知羞恥!”
聽完水思柔這話,眾多高手皆暗自點頭,適才林淞的確手下留情了,否則像剛才那種情況,即便李炎被殺了,這也隻能怪他開口太慢。
王宮焱本就是無理取鬨,聽水思柔這麼一說,更是理屈詞窮,一時竟無言以對,他隻能眼巴巴的看著童不韋,希望對方能為自己說上一兩句話。
然而,童不韋此刻的處境也十分尷尬,先前他暗諷水月閣無人,但出乎意料的是,林淞僅僅出手兩招就擊敗了李炎,這等於是重重打了他的老臉。
王宮焱見童不韋一聲不吭,也隻能不甘地重重坐了下來,沒有天星教的支持,烈火門根本招惹不起水月閣,他隻有將這枚苦果硬生生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