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
“讓你們的族長來見我!”
憤怒的喊叫聲,回蕩在陰冷的地牢中。
這座存在於山腹當中的地牢,在冬日裡簡直是滴水成冰。
饒是被關押的一眾人都不是普通人,也感覺冷得厲害。
波菲裡奧憤怒咆哮了一通,卻無人理會他,隻好悶悶不樂地裹著一塊破舊的已看不出印花的羊毛毯子,縮回到牢房的一角。
一同被關押起來的諸多官員,將領,就老實多了,他們實際上也沒覺得自己有多煎熬,他們沒有單人牢房的待遇,反而能因此聚在一起,紮堆取暖。
前途雖然未卜,但最起碼還能活著,真有那個玉碎的決心,就跟教會的聖騎士們一起戰死沙場了。
“巴特,把你的外套脫下來給我吧。”
發泄了一通怒火的波菲裡奧,在冷靜下來以後,隻覺身上的汗水都要變成小冰渣了,哆哆嗦嗦地喊道。
隔了一座牢房,擠在人群中的巴特少將麵色難看道“抱歉,總統先生,我們隔的太遠了,我就算想把衣服丟給你,也做不到,不如您問問盧塞爾中將,他就在您隔壁的牢房。”
他話音剛落,盧塞爾中將中氣十足的聲音便響起“你離的遠沒問題,不如把衣服丟給我,我保證轉交給總統閣下!”
“不行,我哪知道你會不會截下來自己留著,畢竟這是你最擅長的了,我很懷疑你對總統先生,對祖國母親的忠誠。”
“放屁!”
雙方你來我往,唇槍舌劍,好一番爭辯,倒是誰也顧不得理會總統先生的發號施令了。
瑟瑟發抖的總統,隻覺心中一陣悲涼,這一戰,墨西哥精銳新軍全軍覆沒,半個領導班子都一同被德克薩斯人俘虜,再加上教會的勢力也損失慘重,他擔心自己困在這地牢當中,時間一長,怕是整個國家又回恢複到群龍無首,四分五裂的狀態。
這樣下去,即使英國人攻占了這座城堡,把自己等人解救回去,怕是也會徹底淪為傀儡,風光不再。
這時,地牢的天窗上,開出一條縫隙來。
總統立刻來了站起身來,大喊道“讓朱利亞諾來見我,我有要緊事跟他談!”
窗戶外的看守笑了笑,道“總統閣下,朱利亞諾族長向您問好,他說,隻要您點個頭,德克薩斯就會將尊客以及貴國‘使團’完好無損地禮送出境。”
波菲裡奧咬緊牙關,卻不打算鬆口,他這種大獨裁者,靠的是名望,軍隊,鐵腕手段來鎮壓國內的反抗勢力,而現在,他的軍隊已經淪喪,就剩下過往的威望了。
真要是答應簽下那喪權辱國的條約,他的政治生涯就徹底完了。
“不可能,瓜達盧佩聖母眷顧下的墨西哥,絕不會向萬惡的黑暗狼族低頭,即使付出我的生命!”
眼看著頭頂的天窗又要再度閉合,波菲裡奧趕忙大笑了起來,試圖吸引上麵人的注意。
“哈哈哈!英國的軍隊已經兵臨城下,你們德克薩斯人就要大難臨頭了,這個時候,還妄想著逼迫偉大的墨西哥,向你們低頭,難道不知道就算你們真簽下了條約,最終便宜的也隻會是英國人嗎?”
隻是任他怎麼嚷嚷,天窗依舊是堅定地閉合了。
…
沃夫堡的城牆上,洛薩有些疑惑道“我們總統閣下還不打算鬆口嗎?”
逼迫墨西哥人簽約,隻是拿個宣稱罷了,實際上也就是個錦上添花的事罷了。
“或許隻有等到英國人都戰敗了,他才會認清現實。”
朱利亞諾冷笑了聲“剛見到這位總統的時候,他還打算收服我們,要我們做他穩固權勢的私兵的。”
倒也不是波菲裡奧得了失心瘋,而是他覺得,德克薩斯在英國的威逼之下,最終隻能是戰敗,遷走,他願意將墨西哥的一塊地盤分配給德克薩斯人——這其實也算是一種沒那麼難看的割地的方式。
失去新軍的波菲裡奧,覺得狼族有利用,拉攏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