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薩不知道,在遙遠東方,正有兩個受他波及,被流放到中亞的小人物正陷入到了險境當中。
他從未忽視過韃靼人的威脅,哪怕原本曆史上他們打到歐洲還有好幾十年,而且在其鐵蹄蹂躪之下的,也基本上都是跟他八杆子打不著的東歐國家。
因為根據東方商人們帶回來的情報,那位草原上崛起的一代天驕,擊敗一分為二的乃蠻部,統一韃靼草原的速度明顯要比他那條曆史線上要快得多。
未來的西征,也必將是由那位征服者本人來開啟,其規模也將更加宏大。
他很早的時候,就借助了昆特牌,將韃靼單獨列為了一個陣營,而且內裡全是強力卡牌,也算渲染了一番“韃靼威脅論”。
那位草原天驕若是抵達歐洲,一定會很驚訝自己的事跡為何會傳播的如此之快。
許多人原以為昆特牌裡的韃靼陣營隻是杜撰,但隨著東方的商人帶來的消息,逐漸拚湊出一個貼合昆特牌描述的強大君主後,一群打牌佬都震驚了。
一些神職者更是公然宣稱,那位草原天驕極有可能就是傳說中,東方三博士的後裔,統治著東方富饒之地的基督君主,身兼基督教宗主教與國王之位的“祭司王約翰”。
畢竟在草原治下,有許多篤信景教的部落。
洛薩對此隻是哂然,歐洲人以前還拿耶律大石當祭司王呢,結果派使者過去才發現,這耶律大石治下雖有不少景教徒,但西遼國教是正兒八經的佛教。
…
地中海。
巨大的三層槳帆戰船劈波斬浪前行,後方,是二十餘艘柯克船和加萊船的混編艦隊。
高高揚起的紅底銀橫帶旗,以及各色的十字旗,彰顯了這支船隊的身份——他們是來自奧地利公國,前往聖地朝聖的十字軍。
在旗艦維也納雄鷹號上,十餘名奧地利的家臣騎士正聚在船尾,吹噓著自伯羅奔尼撒補給時,從希臘商人們口中聽來的秘聞。
“聽說了嗎,那群背棄信仰的強盜們在君士坦丁堡折戟了。”
這些來自奧地利的家臣騎士們向來瞧不起那些無地騎士,認為這些四處流浪,為錢財奔波之人辱沒了騎士的榮耀,對於他們的遭遇,自然是幸災樂禍。
“上帝保佑,我聽說是埃及的十字軍之王洛薩阻止了他們墮入深淵,匈王貝拉被洛薩陛下當著千軍萬馬的麵一頓痛罵,真是解氣!”
“那群蝗蟲一樣的馬紮爾人,就算皈依基督了,也是一群不沐王化的野蠻人,要我說,洛薩陛下隻是痛罵他們一頓都算輕的,就該直接送他們到海底喂魚。”
他們的封地都處於西帝國的邊疆,平時最大的敵人就是貝拉三世治下的斯拉夫蠻子和馬紮爾騎兵,對這些惡鄰,他們可絲毫沒有好感。
“哈哈哈,說起這位十字軍之王洛薩,鄙人曾有幸在他東征路上為他穿戴盔甲,就是一年前那場著名的騎士競技大賽,他親手殺死了一頭狼人偽裝的騎士。”
這名騎士說著,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這可是接觸過那位陛下聖體的手,能治百病,隻需十枚索立德金幣,無論是你褲襠裡那活兒不好使了,還是你家婆娘始終懷不上孩子…”
“彆聽他胡吹,那位陛下自帶著侍從,哪裡輪得到他來穿戴盔甲。”
“你那雙爛手,還是留著回家掏你家娘們的褲襠吧!”
騎士們哄笑起來,直到他們的封君皺著眉看來,他們才稍稍安生了些。
利奧波德伯爵…如今已是利奧波德公爵了。
自從當初鼎立襄助亨利皇帝,利奧波德的邊疆伯爵領,便被擢升為了公爵,從巴伐利亞的薩克森家族之附庸的地位下解放了出來。
這也是亨利皇帝削弱巴伐利亞和薩克森的獅子亨利的權謀之術。
如今,獅子亨利跟皇帝間的角逐,已經隨著倫巴第同盟的瓦解,暫時告一段落,奧地利公國周圍的形勢也安定了下來,這位利奧波德公爵,終於如一年前許諾的那般,踏上了東征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