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天、相同的時間節點下,整個三相大陸因為各處存在的小世界樹,陸陸續續產生不同的變化。
小世界樹是能通過眼睛實際看到的事物,聳入高空的巨大體型,破開雪雲層、遮擋住絕大部分紅星光芒的它,除非是在南方森林區域,都是絕對吸引人不時去停下觀察的唯一。
時間幾乎同步,察覺到其變化的第一梯度是六階段生命體。縱使在遠海共同國區域,小世界樹栽種計劃不能鋪展,但在聯盟所控製的範圍內,曆代複蘇教皇們仍舊以自身精神感知察覺到突然出現的奇異力量。
那時平時不曾感受過的,而作為源頭的小世界樹,最開始的確沒有明顯改變,可十數分鐘、乃至一兩個小時之後,再生長現象和不斷擴展的生命氣息,使得曆代複蘇教皇們很快得出判斷。
他們都經曆過戰爭,每一位也管理過教國和自然協會,但失去利蒂希婭和諾威薩斯等人的幫助,沉睡下去的時間終究使這方麵的能力有所減弱。大部分成員困在極海漩渦,剩下的曆代教皇們察覺到變化後的半個小時內,就召集了一次臨時會議。
但並未商量出一個確定結果。臨時的應對方案,是繼續保持當前勢頭及計劃,另外加派更多的成員去對小世界樹進行仔細觀察。
“獲得更多情報後,再調整下一步決定。”是這句話讓臨時會議結束。
受小世界樹影響的第二批次成員,則是數量增加不少的極限領域手術者。而在遠海共同國與火焰聯盟部分疆域內,因為汙染,依靠汙染、吸收汙染的手術者在感受生命氣息上更為敏銳。
他們隨後察覺到小世界樹的變化,超過類似斯特丹洛斯校長這類手術者一兩分鐘。但終究不是在戰場上,一兩分鐘並不能改變任何事情。
隨後的數個小時,關於小世界樹的情報,大都是在他們的命令和指揮下,先於所在地域彙總,而後在各處地域間進行了共享。
相比較斯特丹洛斯校長等人,因為變化的源頭就是卡西亞,所以用不著追溯、思考原因,各類針對變化的對策已經成為命令,飛速去到聯盟的各處,追趕著時間展開進行;而敵人一側,最開始的數個小時、乃至十數個小時,都用在了觀察和信息彙總上。並且在過後,他們的應對方案並不及時。
小世界樹周圍,濃度原本就稀薄的汙染進一步降低濃度,幾乎被如同空氣過濾裝置般的小世界樹清理得乾乾淨淨,不算是應對的方案才開始走向各處戰場、及數量龐大的交戰隊伍手中——進攻烈度放緩,等待具體探查結果。
戰場沒有變得安靜,但聲響不再響徹天空。
十幾個小時後,小世界樹的再生長去到頂峰,形體上的明顯變化終於引起各階段手術者的注意。包括普通人在內,當所有人都觀察到小世界樹的成長,才是部分五階段後期手術者從濃鬱的生命氣息中感受到觸動自身的奇異力量。
超過一天時間,近乎所有的小世界樹周圍,約莫半徑十千米的不規則圓形範圍內,大量新嫩的雜草瘋狂生長,既有的樹木有拔高數米的記錄。而帶著嫩葉與杆徑的白色花小範圍盛開,馨香氣息飄散,去到一大片範圍中。
直到此刻,大部分五階段以上的手術者都感受到濃鬱生命氣息帶來的益處。雖然用實際結果去考量,它並不能在短時間內對自己有提升,哪怕是一點點。但它卻絕對可以成為一個被確信、也是被各個手術者感受到的信號來。
“小世界樹帶來了幫助!缺少的隻是時間而已!”以往沒有手術者有類似的感受,當它出現,就深深印在精神體上了。
因為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對比。而對比結果告訴他們,隻要有足夠的時間,無論是自己,還是生命氣息濃度增加,都能使得手術階段、進化路線得到提升。
一天之後,四階段、三階段及以下的手術者,他們的感受沒有五階段與極限領域手術者透徹。可在生命氣息蔓延籠罩的地域中,身體獲得的舒適、精神上的放鬆和寧靜,仍舊讓他們在思考後,清楚了變化後的小世界樹帶來什麼。
站在陽光下,就能感受到陽光帶著的溫暖。若是不離開,溫暖會累積,使得皮膚發熱。
想法非常簡單,不過小世界樹卻是在真正地做著類似的事情。幾天後、四階段手術者也將感受到濃鬱生命氣息帶去的益處。十幾天、亦或一個月後,更多的低階手術者也將加入到這一行列中。
普通人類不存在精神上的感知,但白色花的香氣、繁茂的新綠植物會從嗅覺視覺上告訴他們這一變化。
當時間去到一天半左右,來自麥格裡的各項計劃調整命令陸續去到對應人員手中。其中有新追加的規定,是圍繞小世界樹的區域劃分守則——除去五階段以上的手術者,其餘成員一切依照原本的方案。
從小世界樹溢出的生命氣息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成為一種資源,以至於在眾小國的諸多成員都未反應過來時,帝國和火焰聯盟境內,部分手術者和家族成員已經開始驅散小世界樹近處的其他人了,以便獲得距離更加接近的位置。
接收到這一新追加的規定,帝國和火焰聯盟境內,借助各家族、各部落自身的控製力量,類似情況立即得到控製。但在眾小國內,部分小世界樹四周,即便敵人已經減輕進攻力度,但自身內部的矛盾卻開始大量產生。
“原本是令人高興的現象,現在卻成為混亂的源頭了。”眾小國內,黛爾亞所在的小彆墅基地當中,趕到的赫斯列放下用布料包裹的長槍,拍打著衣服說到,“人們都變得瘋狂,不僅僅是手術者,很多普通人也是。小世界樹觸碰不到,它周圍的白色花、泥土及其他植物都成為哄搶對象。”
“沃特斯還沒到?”他坐下,接過黛爾亞沏好的紅茶。
“幾分鐘後。”黛爾亞回答,“聽說白色花成為一種珍貴的藥物了,直接吃下就能強壯身體。”
“這可能是事實,手術階段越低,效果或許越大。”赫斯列判斷到,“組織有消息嗎?不阻止,那些不斷盛開的白色花遲早會被染紅。”
“說是讓我們等待。但大概率會使用強製性的強硬手段。紅芒小姐可不是看上去的那樣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