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蒼白光逐漸增強,很快去到刺目的程度。突兀間,無比強烈的光芒散發,形如猛烈的光線爆炸,有那麼一兩秒,以集群墳墓作為中心的一大片無儘海海域都被純粹的蒼白色光芒充填滿。
可實質般的光線中並未帶有重量,也沒有攜帶燒蝕皮膚的能量。好像就是單純的光線而已,經過不到兩秒鐘的瞬間爆發,頃刻間徹底消散掉,全部被收回到了第二新生世界樹體內一般,完完全全失去蹤跡。
第二新生世界樹上,朦朧的蒼白光也不見了。唯一留下的,隻有它本身蒼白色的主乾,以及更加晶瑩透明的繁茂枝葉。
強風中,枝葉摩擦,清脆風鈴的聲響從高空穿蕩下來,讓寒冷的集群墳墓區域,有了輕鬆而溫暖的氛圍。
數位巨鯨首領立即從剛才的強光影響中走出,精神感知借助集群墳墓,籠罩四周大片區域,尋找著強光後的變化。但什麼都沒有發現,第二新生世界樹、集群墳墓、大海、天空與空氣等等,都與數秒前一樣,不存在差彆。
它們所期待的被拉入到第二新生世界樹的精神世界裡,這一情況也沒有發生。預想當中,它們都假定會有這樣一個過程,被拉進一片古木森林與巨大冰山、凍土共存的精神世界之中。
“下麵!”一位巨鯨首領帶著驚訝開口,另外數位首領的精神感知沒有時間差的轉移而去——
仿佛一片存在於大海當中的無儘雷暴閃電景象,集群墳墓作為釋放雷暴和閃電的中心點,近乎無數的細密蒼白色根莖放射狀生長出去,最終連接到海床,刺穿堅硬的岩石,深入地下,與古曆史世界樹的根莖網絡、以及根係網絡連接在了一起。
當中,它們看見一根巨大的“閃電光柱”般的根莖,筆直從集群墳墓激射而出,貫穿了大海,去到地底深處。那是第二新生世界樹的主要根莖,能量、物質資源、信息及精神力量等都時時刻刻在當中激烈流動交換著。
精神感知再向下探查,卻是因為無比濃鬱的純淨淨化汙染影響,感知受到乾擾,已然失效,隻在精神感知上留下一片什麼都沒有的空白。
但觀察到主根莖上不斷變化流動的各種紋路,以及從中散發出的各種混合力量氣息,並不難判斷到,一個巨大且極其高效的汙染淨化中心就存在於那裡。
“集群墳墓被固定住了。”不止一位巨鯨首領感受到了周圍的近乎靜態的情況。
“總之到處移動也沒有意義,隻要有方法把漫長時間積累的能量和物質加以使用,是否移動和固定,並不存在差彆。”
“卡西亞!”一位巨鯨首領這時發出低沉聲音來。
“一切正常。”凍氣能量彙聚成為卡西亞的模樣,置於第二新生世界樹主乾上,“正在一點點建立與各小世界樹的映射連接,這需要一些時間了。不過期間,如果你們覺得無聊,可以去集群墳墓下的根莖網絡當中,感受白鯨力量的氣息。這或許會有幫助。”
卡西亞似乎是舒緩一口氣的樣子,巨鯨首領們表示感謝,也理解的不再詢問,留給他必要的時間。
它們清楚在關於世界樹方麵,不能提供幫助。而自身的唯一作用,就是不去打擾了。
同時,簡單回應巨鯨首領們後,卡西亞的意識體從第二新生世界樹上消失。他回到地底深處,精神體早已站在骨骼通訊機器邊。
沒有立即伸手去觸碰骨骼通訊機器,卡西亞長長舒緩著自身,雖然精神體用不著呼吸,而在地底深處張開嘴巴,每一嘴都是極為堅硬且濃鬱的汙染去到嘴裡。但作為人類時期留下的習慣動作,仍舊以深呼吸去放鬆著自身。
“開始吧。”他對著自己說,“首先是帝國馬諾馬的第一小世界樹!”
心中的聲音落下尾聲,紅星紋路、世界樹紋路、白鯨力量紋路一同出現,糾纏一起;世界核心得到世界樹紋路的補全,啟動後所湧出來的淡藍色流火更加純粹,包裹整個精神體,如同一層半透明的鎧甲;而世界核心的中心,一點紅色穩定閃爍,橘紅色光很微弱,可始終不被熄滅,不被其他光亮遮擋!
卡西亞將一隻手放在骨骼通訊機器上,星空紅星光芒意誌被接引,配合世界樹紋路和紅星紋路,刺激著它的運轉激活。
骨骼通訊機器的蒼白流光頓時擠開他手掌上的所有紋路與火焰等,瞬間就將手掌近乎同化了一般。
同時,那張帶著巨量信息的根係網絡地圖出現,一道流光顯現,將路線標明了。
“首先,完整的世界樹紋路用作通道的建立;然後用紅星紋路進行汙染的淨化,持續補充通道建立的所需能量;最後,白鯨力量的凍結特性作為穩固使用,將通道固定,也是在通道內形成特有的環境,方便凍氣能量的輸送……”
卡西亞如此思考著時,地圖上的流光路線似乎更加明亮了些。
而幾乎沒有任何時間差,或許僅是卡西亞的思考才出現,並加以完整時,他就已經出現在了馬諾馬布蘭科山脈的那顆第一小世界樹上了。同時,能量傳輸通道花費了稍多的一點時間,是在他的意識體抵達後數秒鐘,得以建立完畢。
“卡西亞?”第一小世界樹旁,卻是立即感受到變化的斯特丹洛斯校長跳起來,喊出聲。
回答他的不是卡西亞的聲音,而是第一小世界樹上,突兀散發出來的寒氣——一層白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整棵小世界樹,直到薄薄的堅冰蔓延到腳下,斯特丹洛斯校長立即清楚了,小世界樹栽種計劃的最終變化,到這時才是正式開始。
數天前的再生長、濃鬱生命氣息散發、以及鋪滿周圍的白色花都隻是預備動作,僅此而已。
“在古曆史世界樹的精神世界裡建立通道,果然是最簡單的方式!”與此同時,骨骼通訊機器旁邊,卡西亞自言自語著。